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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触摸,都让水辰产生沙千行仍然在他身边的错觉。即使过去了几年、几十年、一百年,沙千行在他心中的模样都没有褪色半分。
此外,沙千行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就是第三十七任守望者所属的储藏室里几堆山一样的高的画纸。
画纸按照使用的年份依次排放着,水辰从最左侧开始翻看,沙千行从一开始的鬼画符,到后面稍微能看出绘画的内容。大部分时候,他画的是沉睡的水辰,和虫潮来临之前,二十三年里不同时期的他。
完全没有作画的天赋,也没有老师进行指导,沙千行的画经过了一百年也依旧没有什么长进,恐怕任何一个学画几年的孩子都能比过他。
水辰总是看着看着就笑了,笑得很夸张,声音在整个白塔里回荡,连在远处机械狗都似乎被笑声影响,跑动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水辰实在是笑得太厉害了,他的身体都因为急剧的笑而不断地抽搐,整个人像是舞台上滑稽的小丑。
而这阵剧烈的笑声却难以掩盖有水滴落在画纸上的声音。水辰抬起头来,他早已泪流满面,眉目下垂,嘴角却依旧保持着向上夸张的幅度,整张脸完全扭曲,看不出原本俊朗的模样。
水辰每天都会花上一半的时间来翻阅这些画作,直到画纸因为泪水的反复浸湿而变软,边角也开始卷起。他才逐渐将翻阅的频率改成一周、一个月、一年。
爱意、思念、恐慌和焦虑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反而逐渐攀升,水辰既珍惜这样的情绪在心里漫延,又被它扰得时常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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