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血,道:“捏碎了个杯子,玻璃碴割的,一会就结痂了。”
莫青荷见他擦得粗鲁,心里虽窝着火,仍掏出一块香喷喷的手帕,把他的手捉过来,沿着虎口缠了两圈,打了个结。
沈培楠把手心手背翻转了两圈,见蝴蝶结打的齐整,笑道:“倔起来像头驴子,好起来又成了个小乖娘们。”
莫青荷沉默,双目凝视不远处的一棵老冬青树,他忽然感到悲哀,即便他跟了沈培楠,即便被人此生唯一一次宣称为正妻,他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个扮小娘们的兔子,玩腻了就能扔给别人的玩意儿。
“你尽管嘲笑,但我自己记得我是个男人。戏是祖宗的东西,是中国的东西,要拿来伺候日本人,除非我死了。”莫青荷的声音很轻,语气坚定,他转过脸,平静的望着沈培楠,“我不给他唱,最差不过是个死,我想好了,你现在去应了他,今晚我吞鸦片自尽,就算川田问起来也一定不会赖到你身上。”
沈培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愣了半天,突然使劲把莫青荷往怀里一箍,下巴支在他的毛茸茸的短发里,轻轻地嗳了一声,道:“得亏了你是个小子,要真是个丫头,我立马就娶了你。”
他收起了戏谑,一条胳膊圈着青荷,他的手被帕子扎得严严实实,只剩四根手指能动,他便用四指的指腹摩挲着莫青荷光滑的脸,低声问道:“小莫,你怕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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