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心想气死我啊！”邱老汉那张干老脸上，皱纹都快跳了起来。邱奎半边身子沾着黄，愣愣坐在菜堆里，邱老汉居然又脚踹过去，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畜生！那些该死民工在外面气我，你在家里气我，你……你！”

邱奎抹了把脸，眉间疲倦与厌恶显而易见。

他费力站起来，看也懒看邱老汉，拧了条湿毛巾擦黄，“爸，你少说些吧，没必要。”

“我看你才要少说些！”邱老汉依饶，手指像缝纫机针脚样猛力戳在邱奎太阳穴上，“你都干了什么事？啊？那天你吼什么？你没事往荒上跑什么？有死人别人怎么发现了？就你厉害？啊？就你能发现死人！你跟死人这么有缘，你怎么去死！”

“爸！”邱奎终于动了怒，推了邱老汉把，“你有完没完！”

“你敢对我动手？”邱老汉横了辈子，年轻时就打老婆打儿子，现老了，火气竟然比壮年时更旺，抬手就掌招呼在邱奎脸上，“你故意把警察引来，就想让我死！”

道桥路平房盖了几十年，本隔音，邱老汉那记掌极其响亮，后面话让刚走到门边崇与柳至秦听个正好。

崇看了柳至秦眼，屋里又传稀里哗啦声响与叫骂，骂人自然邱老汉，邱奎自始至终没说过什么重话。

“故意把警察引来？”崇轻声道：“看来他们干了什么能让我们知道事。”

柳至秦“唔”了声，“再听听。”

后面邱老汉倒也没骂什么惊天动话，最后邱奎斥道：“你吼够了没！你想让全巷道人都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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