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浸透毛巾，敷在发酸的眼睛上，陆京墨在毛巾下深吸口气，总算消去了久睡后思绪仍残存的混沌迟滞。

陆京墨手里拿到了大头的经费，其实主要都搭在了实验室的建立上，几个大件仪器就耗去了大部分开支，剩下的购买器材和试剂，已经算不上有多充裕。

见他不语，陆京墨索性漱了漱口，放下牙刷彻底转身端详着他，却被忽然倾身覆上来。

陆京墨是可以不这么着急的。

虽然没有詹沛实验室的阔气，实验员们的工作却都有条不紊，轻微的磕碰声夹在交谈间，极少会出现等候仪器的情况。

顾川柏握着那支钢笔，看了一阵心思就不由飘远，口袋里的左手动了动，按上那几张被叠好的实验计划书。

水流顺着下颌滑落，打得衣领微湿。

系统总是担忧只自己记得之前的事，会不会在接下来的世界里太过辛苦，现在看来，辛苦的分明就不是自己。

他的

陆灯翘起唇角，心头悄悄生出些得意。

他已忘了自己那时的反应，只记得吊瓶里的药水一点点沁入血管，终于确认怀里拥着的青年气息渐渐平稳时，仿佛连呼吸都能从胸口粗糙砺过的生疼。

实验室的小黑板上夹着几页纸，上面细致写着当天的任务分配，已经安排到了三天后。

顾川柏抬袖去替他擦拭，陆京墨也不躲，老老实实站着任他拭去那几滴水珠，目光仍落在他的眉宇间，良久才笑意融融地一弯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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