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宇涂的奶油,你没干净。”
颜绮薇跟着摸了摸鼻子,也笑了:“梁宵,我来抱一吧。”
说完了又觉得这个要求太过突兀,赶忙改:“也不是一定要抱……”
话音未落,便落入一个生涩却柔暖的怀抱。
年的动作带了些迟疑,手掌极轻地罩住她后背。剧烈的心跳声无比清晰地晃于耳畔,颜绮薇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然后她慢慢踮起脚尖,凑到梁宵通红的耳畔,很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梁宵,生日快乐。遇见你,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梁宵没有说话,薄唇悄悄勾起。
他无端想起几年前的某个雨夜,养父母亲生孩子过生日的时候。
他因多看了几眼长寿面而遭到一顿毒打,为了不碍弟弟的眼,被养父丢进雨里。
透过被雨雾模糊的窗棂,梁宵踮着脚遥望屋内一团明朗的火光,和善微笑着的中年男女围坐在男孩身旁,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宠溺。
浑身犹如刀割的疼痛毫不留情地刺痛骨髓,雨滴落在屋檐上,发哗啦啦的笑。那时他想,或许终其一生,也不会有人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个字,也没人愿意施舍给他。
女轻软的发丝扫过耳垂与后颈,弥漫于空气里的是牛奶味甜香。
梁宵想,何其有幸,他降生于这个世界上。
在孑然一身走过那样漫长汹涌的黑暗后,即将被吞噬殆尽之时,他遇见他,遇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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