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遮着纱,只露着一对凄美的眼眸下,幽恨深长;随着渐渐涌起的风,一寸寸变凉。
那披在身上的黑袍,伴风而动,猎猎作响。
袍子下蜷缩着一条黑色的长鞭,锋利,恶毒,若蝎子的尾巴一样。
妇人的伤心溢于言表,字字珠玑,一字一字说道。
“因为我家的汉子死在你的手上。”
这无疑和夺妻之恨、杀父之仇差不了太多。
任何争辩,都显得空洞,所以孟卿衣索性闭上了嘴,只好什么都不说。
孟卿衣却想不到薛岐会在这个时候开口。
薛岐说。
“我长大的地方是南疆。”
孟卿衣道。
“从你这般阴阴恻恻来看,不是那个地方长大的才怪。”
南疆人家中多数都有养蛇,所以拥有一些蛇的习性也未尝不可。
薛岐道。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句话我们也认。”
孟卿衣笑道。
“这句话当然没有错,别说是南疆,就算你走到了北塞,也适用。”
薛岐道。
“在我们南疆,如果有人的丈夫被杀,做以报复,是要爿下仇人的头。”
“爿头”的意思可不是用锋利的刀将头颅砍下来,而是以钝器一遍一遍地抽打在脖颈处,直到骨碎,直到皮裂,直到终究分离开。
简直是最残忍的死法,简直不亚于千刀万剐。
连孟卿衣仿佛也受了惊吓,吓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如果不是还维系着戒备的模样,早就要去抚抚后颈了。
孟卿衣吐了吐舌,道。
“那该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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