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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身边尽是这些旧物。”
这已经是许婕妤连续三天被召入温室殿侍寝了,这几个月里,皇帝似乎想把服丧期间压抑的情感全都发泄出来一般,频繁临幸许妃。
这一夜完事后,许婕妤迷迷糊糊地睡了会,醒来时发现皇帝正坐在灯前,手里捧着两物:一样是自打他出生就几乎没有离身的身毒宝镜。
它很小,此八铢钱大。此物本是来自身毒国的稀罕物,为卫太子府所得,刘询出生后,遭逢巫蛊之祸,全家人心惶惶,在离散之前,他的祖母史良娣合彩婉转丝绳,将此镜系于刘询臂上,传此镜见妖魅,得佩之者为天神所福,后来他果然从危获济。
继位后,刘询也常常持此镜回忆过往,以琥珀笥盛之,缄以戚里织成锦,宝贝得不行。
而另一物,则是有燕赵花纹风格的襁褓布巾。
“掖庭令曾与朕说过生母悼后的事。”
刘询让许平君过来,指着这襁褓说起鲜少提及的往事。
“朕的生母姓王,乃是中山赵地之人,在做皇孙家人子前,她的身份是舞姬!”
“舞姬?妾还是第一次听陛下说起。”许平君有些惊讶,这身份可以说是极低了,与奴婢差不了多少。
刘询感慨:“所以朕在读到《太史公书》说中山赵国一带的女子常弹奏琴瑟,拖着鞋子,到处游走,向权贵富豪献媚讨好,有的被纳入后宫,遍及诸侯之家时,才感觉有些哀伤。朕的母亲也是这样来到长安的吧,她是否抱着我哼唱过燕赵的歌谣呢?朕太小,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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