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办主任在吕沙洲到区上上班的时候,对他很客气,他说区里马上就要召开人代会,区里决定成立大会秘书组,听说区上刚来个笔杆子,要求吕沙洲参加秘书组。说罢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新钢笔,说是秘书组成员每人一支。那种被人一视同仁的归属感又一次升腾在吕沙洲的心里,平等的滋味真好!秘书组最重要的工作是起草政府工作报告。区长为此专门召集秘书组成员开会,询问由谁来担任主笔。主任说小吕是咱区有名的笔杆子,我们初步研究由他来担任。区长说好啊,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有好处。接着区长就让吕沙洲和主任一起到他办公室去,关上房门谈他对工作报告的总体思路。吕沙洲心里油然升起一股被重用被信任的情绪。坐在区长的办公室,听区长专门对他侃侃而谈,这在两年多以前就是见一下区长的面对吕沙洲来说也是天方夜谭,别说让区长这样认真、专心、谦虚地和他谈话了。谈话整整进行了一上午,区长电话也不接,敲门也不开,其重视程度不言而喻。快下班的时候,区长结束了他的谈话,谦虚地对吕沙洲说:“小吕呵,我说了一上午,东扯葫芦西扯瓢,没有逻辑没有章法,就靠你这大手笔给我撑腰了。前天县委宣传部的玄部长见我还说起过你,说桃花乡有一个姓吕的年轻人很有才华,就是身份没有解决不好用,很可惜的。我告诉他小吕现在到区上来了,他还说我慧眼识才呢。”说罢又转身对主任说:“给小吕安排一个住处,在你们那大办公室是不能写材料的。这几天小吕要加几个班,傍晚派个车把他的行李拉来,要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辛苦几天。”吕沙洲对他说“安营扎寨”几个字很敏感,这说明区里接纳了他,重视他的自身价值,准备长期使用他。主任向区长请示说:“是不是在区招待所给他安排一个单间,让他在那里写材料?”区长很满意,点头表示认可。吕沙洲觉得这样安排还是没有把他当区里自己的人,区里家不在县城的人或刚分配来的年轻人都在后院宿舍安排一间房子,而他却要到招待所去,也就是说等到人代会结束了,他还要搬出去卷铺盖滚蛋,这是一个临时性的安排。他心里想我要抓住这个机会,粘住他们,就对区长请求说:“招待所里人来人往,吵吵嚷嚷,很不安静,让人难以静下心来。您看能不能在区里安排一间小屋,哪怕能铺开一张床也行。”区长沉吟了片刻,用征询的目光看了一下主任,问:“你看呢?”主任同样沉吟了片刻,也用征询的目光看看区长,又看看吕沙洲说:“小吕你出去一下!”吕沙洲来到办公室,里面已空无一人,大家可能都回家了。独坐在办公桌前,他有一种天涯漂泊的孤独感。在这里他举目无亲,一个农民,一个生活在社会最下层的末等农民,来到县城这个花花世界,那里有他安睡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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