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学着夏涛吃大葱,他教我将甜酱抹在煎饼上,再将大葱一裹,一口一个香.我还是不太习惯,但此时,我迫切愿意学着吃.
我俩吃饱喝足以后.夏涛回到他房间穿衣,我去院里牵马[自行车].他还穿那条兰色的警裤,这种裤子,裆部肥大,行动自由,不知他找谁弄来的,不过,自由市场也有买这些军备品,城郊的农民都喜欢穿这样的着装,干活方便。皮带也是军人用的,还有那顶绿军帽,也没落下,斜歪歪,扣到头顶。白衬衣也永远只系两颗扣,使修长的脖颈和结实的胸膛链接的天衣无缝,完美无瑕。
他把包放进我车篮里.说,恐怕要骑将近两小时的车程.要快.
我说,那就来场比赛.
他听到比赛两个字,想起昨晚的输局.一咬牙,狠狠地对我说,看爹怎么修理你.
我俩兴高采烈,出了院,锁了门,踩上车,绕出胡同,风风火火,向村口奔去.
在快到村口的时候,我看见一间小卖店,就停下车,买了一块上海泡泡糖,我咬了一半,剩下一半转手递给夏涛,说,以后吃了葱,要记着嚼泡泡糖,知道吗。
他没伸手接,只将嘴凑来,我把另一半塞进他嘴里,他像吃面条一样,轻轻一吸,糖没入口腔,脸部开始有节奏的滚动。我俩继续上路。
村口,那棵老槐树,硕大挺拔,粗细交错的枝条上绿叶葱郁,它的头顶,终年享受阳光的抚孕,却让下面笼罩永久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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