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璟并未在意他话的冷嘲热讽，道：“我问她未必肯实说。”

王栩道：“就算契书在手，她也未必会说实话。”

“王老太爷如此重恩，她会实话实说的。”崔璟说道。王司徒重金买契书，又当场撕毁，此举当然不是为了行善，而是为了收买人心，很显然她的这颗心，算是收买到了。但凡王司徒有所求，她甚少拒绝。

王栩当然知道这个，得意之余摊手：“祖父并未问及此事。”

虽然崔王谢三家在事上意见多半是一致的，但也不妨又别的意见。就譬如这件事，祖父与谢太尉都不想插手，崔家却好似不是这样。

……

……

“城头两边上挂了两条丧带。”一位着绛衣紫袍的清秀儒生手执一柄山水画面的骨扇微微扇着，掀起帐门，带着一阵寒风走入帐内，“黄定渊还真敢挂来，也不怕军心不稳！”

这是军营少有的儒士，也是陈善的三弟陈礼。

“他知道不挂也不行。陛薨逝的消息早晚会传过来，他不挂来，等我们来拿此事文章么？”帐内此时正坐在帐内，身上披着一条赤的狐裘，喝了茶，摇头轻笑，“黄定渊可不傻，他自己先一步说此事，也能借机敲打稳一稳军心。”

陈礼扬眉：“我看这黄定渊也是旁人的有些过了，也就对付对付些匈奴的蛮人，远不是哥的对手，怎好意思说与哥齐名？”这一连多日，都吃了败仗。

陈善闻言，却摇头：“不懂。没发现么？最近两战他虽说还是未赢却也未输。”陈善说着将手的茶盏放到一旁，神态平和，“他在适应原腹的作战方式，他适应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倒是让我起了惜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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