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你敢诽谤天子，该当何罪？”

宁娆怕他才怪，反不由得浅笑声，这一笑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处，那因刚刚心事堆积而暂时忽略的灼痛又回来的，搅扰得她难受不已。

额头上冒冷汗珠，顺着脸颊流来。

江璃见状，忙把她从己的怀里捞来，小心翼翼安放回榻上，拉过被衾盖住，道：“好了，不敢跟你闹了，你好好休息，身上的伤不马虎，等过一个时辰还得起来换药。”

宁娆点头，乖巧地将眼睛闭上。

不会她便进入了睡梦中，酣息绵绵均匀，江璃凝着她的脸，发觉额上那朵红花颜色又淡了许多，只剩一抹粉红的印子，好像随时会消失不见一样。

他突然想起，曾经长安城中曾一度流行以云梁奴籍取乐。

传言额间花不于一般的花钿，因其色泽特殊，花瓣精细，且是在素以美貌著称的云梁女子额间，又有许多关于此的遥远传说，王公贵胄多以观赏额间花为娱乐。

他对此早有耳闻，也对这些荒诞之举嗤之以鼻，偶尔听人提及细节，也会对那些饱受摧残的云梁女子报以许的情心。

但仅此而已，不会再有更多的情绪。

夜之前他从未想过，原来所谓的额间花，竟是这般残忍，这般……让人心碎。

江璃想起冼尘殿里那冒着滚滚热雾的水池，想起宁娆毫无防备地被推了进去，眼神不由得转冷，透些阴森戾气。

……

那惊魂一夜虽然看上去千头万绪、牵扯甚多，但是想要查，总归是查到蛛丝马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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