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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裴继安心中早有准备,依旧被对方这狮子大开口给震住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毫不迟疑地回道:“知县说笑了,自然不能!”
“宣县自分治三十四年以来,公使库营得均年不过三百贯,最多那一回乃是建中三年,得钱三千四百贯,全因当年大旱,朝中免了本县商税两千四百贯,县衙将其摊支转入公使库……”
裴继安给他剖开细细说。
彭莽又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实在过分,却是讪讪又道:“谢善说你长于经营,从前行商,所获不菲,我看你这几年收缴赋税,与抚州、汀州等地县乡互为代纳,又同各地商贩相连,以粮易绢,实在为百姓省了不少银钱,如此能干,旁人不能做的,未必你不能做……”
裴继安沉默了片刻,回道:“彭知县,非我借故推诿,只是如若当真行商所得甚丰,我何必再来县衙作吏?至于各县代纳之事,不过因为正巧到过彼处,又识得一二人,恰巧而为罢了。”
此时有一句话,叫做“夫富者不为吏,为吏者皆贫”。
确实有作吏之后,依靠盘剥乡民、欺上瞒下而发家的,可大部分吏员却是或被迫应役,或是不得其余良法,只能以此为生,并不算什么好出路。
彭莽登时哑口。
裴继安又道:“莫说眼下已经十月,不过剩下百余天的功夫,便是此时不过年初,欲要公使库一年当中经营出五千贯钱来,也几无可能……再一说,便是得了五千贯,另那一万五千贯,知县又从何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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