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宦官却说,“倒不是,我们公公好文墨,但不轻易结交文人,”他停了停,勾得屈凤急着听,似乎犹豫再三,他说,“公公训示过,身上带着功名的人是不屑和我们结交的,愿意跟我们结交的,必定是图我们什么,那不是脏事,就是丑事了。”
说的在理,屈凤心中不禁附和,这时外头又补上一句:“除非……”
“除非什么?”
“公公说,除非是知心人。”
知心人?屈凤说不好这个词的分量,有些淡淡的快意,又有引火烧身般的惊惧,这样患得患失之际,织造局到了,他们进的边门,朝北走了半刻钟,到金棠的公署。
甫下轿,屈凤有点磨不开面子,心里只想着取了帕子快些走,可看到金棠巾都没戴,只穿便服在门口含笑迎他的时候,便觉得释然了。
茶是白毫银针,金棠很简便,不叙礼,也不寒暄,上来就把小布巾拿出来,像个不拘一格的寒士:“洗过了,熏了我的安息香,”屋里没人伺候,他亲自提银壶给屈凤暖杯,“和你那味道不大一样。”
“哦。”屈凤只应了一声,执起杯子把茶喝了。
“你怎么……”金棠不知当问不当问,可能气氛着实是好,小窗对坐,兔毫两盏,烧滚的春水轻轻那么一点,他问出来,“你怎么会去兵部,兵部和礼部一向不合。”
屈凤笑一笑,没回答。
金棠有点热脸贴了冷屁股的难堪,纤薄的嘴唇抿紧了,戚戚然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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