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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归这么想,但贾琏把话丢出,之后那长时间的沉默,依旧令其胆战心惊。
贾琏像是感觉到他的父亲的视线,犹如实质般地落在他的身上,叫其全身彷如针刺;莫名地,胸口藏着张氏嫁妆单子的地方,便越发火辣辣的,仿佛下一刻便会烧了起来一般。
可话已出口,无法挽回,贾琏又不敢抬头,只得就这样生生地熬着。
恍如过了一辈子那么长,贾赦才有了动静。他冷哼一声,语气冷冽地道:
“――好一个,‘为父分忧’!”
紧接着,一只杯子便在贾琏的身前粉身碎骨。
贾琏唬了一跳之后,不觉心生犹豫:看来那嫁妆单子,该是要拿出来了吧?
――假如这会儿的贾琏有胆子抬头,或许便会发现些微端倪:他的父亲看似在大发雷霆,实质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怒气。
事实上,贾赦一眼,几乎就能把他这蠢儿子的想法,估摸个捌玖不离十。
要是换了别人,知道贾琏有这种想法,准认为这孩子性子太凉薄,更有甚者都得批之“大逆不道”紧接着棍棒伺候!
偏偏,贾赦不是这种会拿常理来看待问题的人。
他心里非但没生气,相反,还觉得挺欣慰的:他这个儿子,尚未记事便没了母亲,他这个父亲不在意,便被心怀鬼胎的叔婶放养般的长大;
如今贾琏这孩子对父子间没啥感情的事实清晰明了,转而直截了当地来跟贾赦谈生母的嫁妆、亦就是钱的问题……这般想,有何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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