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知道,这里是聚阴之地,无时无刻都伴随着鬼哭狼嚎,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安静。
“你可曾听闻魔君来过此地?”她看向小孩儿问道。
小孩儿抿了抿嘴巴,这下头发被一根小木簪束好,瞧着干净整洁多了。
他摇摇首。
云弈目色暗暗变换,“那些闯入的妖族呢?”
小孩儿挠挠头回道:“不知道。”
长明灯灭是何缘故呢……
“你一直都在这里?”云弈不由怀疑。
小孩儿点点头。
魔君总不能突然消失吧,这要是传出去,整个魔族不得乱套。
言姝幻化出那支焚云笛,搁于唇边,一首曲乐浮现,这曲子听着莫名心寒,小孩儿抖着手捂住脑袋一言不发。云弈听到些响动,抬首,数以万只的乌鸦盘旋于天空,这些它们也不吵了。
言姝将焚云笛放下,“去找魔君的踪迹。”她一发话,那些乌鸦好似□□控一般,飞往四面八方。
“想不到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竹笛,竟然是长老的法器。”云弈在竹笛上多留意了片刻,上次化作小白兔看得不真切,这下看清楚,竹笛上刻画了一朵火焰纹。
这火焰纹他见过,在一本书上。
那是魔族圣祖特有的印记。
恐怕不是巧合吧。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过了一个时辰,几只乌鸦飞了回来,引导他们去往阿常道的东边。小孩儿对云弈似乎有了依赖,一直不肯离开他半步。
云弈还笑道:“可真真体会了一把当爹的感觉。”
乌鸦停下的地方是一片荒地,只有枯草乱石。
“这里好像没什么特别。”云弈看了看四周,安静如方才。就是风都不带点儿声音,要是没有同伴,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失灵了。
言姝唤了声追风,白老虎听话的在四周转悠,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钱样,跑回来用兽语说了两句。
言姝看向云弈,“在地下。”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云弈笑言,接着黑折扇化作利刃狠狠一劈,这地儿跟裂开一样,动摇三分,小孩儿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摆,生怕陷下去。
等到那被劈开的裂缝能够容下一个人的距离,分开的力量骤然停止。
“也不知道这地下是个什么情况。”云弈说着,转而看向小孩儿,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不如你先下去?”
小孩儿被吓着忙的直摇头,甚至大胆的双手抓住他的衣衫,可惜云弈不是个吃软的,直接把小孩儿往地下一人,听着他的呼喊渐渐消失。
这时才收敛起笑意,“长老,我先下。”说着,他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言姝看着跃跃欲试的追风,出声道:“你留在上面。”
追风不大情愿,言姝突然冷声道:“凡靠近者,诛之。”
追风听话的点头,干脆趴在裂缝边目送主人离开。
地下一片幽暗,云弈把摔晕过去的小孩儿给摇醒,看他身上没啥伤,心里别说愧疚了,多点儿怜惜都没有。
言姝放出一颗夜明珠在前,正好照亮前面的路。
这地下似乎是刻意凿出的一条道。
“长老说原先来过,此处可曾见?”云弈走在最前面,言姝在最后,听到他的话不禁仔细回忆,“不曾。”
云弈不再说话,小孩儿还是紧跟着云弈,他走一步,自己就走两步,反正不远离他太远。
“长老不觉得越来越热吗?”云弈拿出那把黑扇子给自己扇扇,言姝自然感觉到了,这热度很强烈,仿佛游走在火焰边缘,“的确。”
小孩儿似乎快受不住,不停的给自己抹汗。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什么东西也没有。云弈不禁加快了脚步,直到前面多出来一个洞口,这下夜明珠倒是不用了。
因为前方正是一片岩浆,当中立着几根柱子,柱子上绑着不少魔卒,最显眼的巨石中间的云琰。
“看来我父亲情况不大好。”云弈一眼望去,云琰已经晕过去,或者说柱子上绑着的魔卒就没有一个是醒着的。
他突然叹口气,“这底下没什么类似于赤焰蛇之类的吧。”
言姝想起他在乌云谷同赤焰蛇恶斗时,没讨着什么好。
“这世上只有一条赤焰蛇。”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