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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意外的是,那封信写好后还没转交到秦会之手上,他就亲自来寻了,还欢喜地告诉他,他在铨试上考得不错,已被官家封为太学学正。
听到这席话,王季然脸上如火在烧,怎么也说不出自己即将一无所有的事。
她甚至已隐隐有悔意,心道:“已经忍了十九年,偏生到最后关头却忍不了,我真糊涂,现在那两兄弟一定在笑话我,他们巴不得让我脱离王家,现在倒好,遂了他们心意了,却让秦郎进退两难。”
她一面抱怨自己活了那么多年仍不长进,一方面思考着要怎么把‘脱离家庭’的事托盘而出。
夏天很热,才走了一段路,两人便觉骄阳灼人,浑身黏腻,她带着秦会之到凉亭里歇脚,心里酸酸涩涩的,满不是滋味。
忽地,温软的触觉跳上鼻尖,一抬眸,秦会之轻轻移动帕子,替她擦汗,他神情认真,眼神宛如一腔清泉,她心跳如鼓,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都出汗了。”他在陈述一件事实,她却察觉到他话里浓浓的宠溺,心里的酸意又阵阵翻涌,填满了整个心房,她呼吸急促,登时站起,转身。
“是奴奴对不住你,秦郎,你,你还是另寻良人吧!”
“你怎么了?”
“已经纳采,何故出尔反尔?”他的脚步声从身后逼近,王季然的周边涌动浓浓的压迫感,她紧紧扣着栏杆,说道:“奴奴与家人闹翻了,想来不日就会一无所有,流落街头。”她不敢回头看他,一点点移开脚步,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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