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自称就从“小道”变成了“臣”。
庆和帝听在耳中, 就微微地笑了起来,问道:“卿说在家时也曾读书?”
谢守拙沉声道:“回陛下, 臣籍贯壶州,是庆和十三年秋科的举人。”
“举人。”庆和帝有些玩味地念了一句。
有个宫人捧着托盘跪在了天子的脚边。
庆和帝拿起了盘中的书折,随意地翻看了几眼,就合了起来, 看着谢守拙微微地笑,道:“壶州解元,卿家实在是过谦了。谢氏家学渊源, 难怪可以教导出卿家这样深慰朕心的少年郎。”
他像是十分满意似的,道:“谢中书忠公体国,赏犀角如意一对。”
皇帝轻描淡写地道:“朕记得太常寺卿病养了七、八个月了,郗卿劳苦功高,朕也不能不体谅,让郗卿好好地在家里养病吧。”
他的目光落在跪伏在面前的少年道士身上,丝毫没有停顿地继续道:“就擢谢卿补上此缺,旬内赴任。”
太常卿,正三品的主官。
谢守拙今年才只有十九岁。
顾九识为官二十年,是众所周知的天子宠臣,今年右迁梁州刺史,也不过是三品职官。
少年跪在地上,冰冷的泥金地砖反射着问仙殿彩绘瑞兽的承尘,影绰深邃的梁柱……徐风与云烟在他膝前盘旋,他知道在他的身后,大殿之外,是高远浩瀚的青冥,和一峰孤柱的高台……大地在百尺之下,而他是孤悬的蝼蚁。
他慢慢地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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