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个温和的人,并不像徐升说得那么敏锐。
那时候徐升对汤执比现在还要无情和公事公办得多,可能是为了警告汤执不要露馅,一直盯着汤执,害得汤执很紧张,什么谈话内容都没记住,只记得她要自己待徐可渝好。
只是直到现在,徐茵去世了,汤执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待徐可渝好,也不清楚那时他结婚的表现,到底有没有让她和徐升都感到满意。
徐升大约是不满意的,汤执胡乱地走神,猜想。因为徐升要求比较高,容易不满。
入殓师给徐茵画了柔美的妆,让她看上去与生前无异。
也许是由于太瘦了,她的眼眶凹陷,颧骨有点突出,仍有些病容。
徐可渝的颧骨像徐茵。
汤执突然想,而后偏过头,看了看徐升。
徐升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漠然地站着。
在座的亲戚无一不偷偷注视他,就像谁看他看得最久,就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一般。
徐升仿若未曾发觉,唇角微微下垂,专注地看着徐茵,背则绷得很直。
或许是察觉到汤执的眼神,他终于撤回目光,看了看汤执,静了两秒,对汤执说:“坐吧。”
他们在冷硬的高椅上坐下,守了一会儿灵。
道士的声音时而大,时而小,他们又唱了几轮,天全暗了,屋外一片漆黑。
灵堂里只有蜡烛的光,有些长蜡烛外罩着玻璃罩子,有些短的没有,夜色从门口与床边透进来,晕开昏暗的房里高低错落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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