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等了一会,才看见她出来,却见她脸色更不好了。她绞着手忧心忡忡地问:“殿下想找什么东西?要是没找着奴婢去就好了,累着您可怎么办?”
不归柔和地看了她一会,唤道:“萍儿。”
“诶。”萍儿应道,她与薛茹的凌厉、罗沁的板正都不同。她灵巧聪明,也单纯明媚,待这广梧里的每一个人都如待自己的家人。也许是有八枚护身符的绵长情意呵护,她与挣扎里的人都不同,自少年而来时便是广梧里的光。
不归比她高出半个头,伸手抚她脑袋,又唤了一声萍儿。
萍儿不明所以,只冲她笑,颊边有梨涡:“殿下这是怎么了?”
她一头雾水,觉得殿下的目光像是透过自己在看着谁似的。
“没怎么,几日没见你,很是想念。”不归抚她发髻,笑意柔和,“你去库房里帮我找些旧物好不好?”
“能有什么不好啊,您说呗。”萍儿笑起来。
不归说了好些,萍儿便爽快地前去库房整理搜查,叫上林向一块帮忙,不一会就把厚厚的一沓文书搬出来,呈到观语斋的书桌上。
不归轻手翻过那些稚气未脱的字形和大言不惭的策论,最后掩上,吩咐开火炉,把那些今世十五岁前的纸张一页页烧尽了。
纸烬在房间里悠袅翻舞,随着下一张添加的上好纸张而壮大灰色的队伍。
烧到最后,只剩一张鬼画符。
萍儿劝阻不过,蹲在旁边给她帮忙,见她对着那张长纸发呆,想了想记了起来:“这张留了将近四年,是当初您生病,大公子抄录来给殿下保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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