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却不在意:“让他跑。”
起先一众人还不大明白萧莨的这三个字究竟是何意,之后一个月,眼见着萧莨在齐州像撵猴子一样撵祝鹤鸣,看着他狼狈四处窜逃,甚至有一回都要将人捉住了,又将之放走,这下明眼人都看明白了,萧莨这是故意的,他的报复不单是要祝鹤鸣死,还要在他死前用这样的法子折磨他。
比起死更叫人绝望的,是临死前的无望挣扎,萧莨就是要叫祝鹤鸣亲身尝一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三月中,祝鹤鸣逃至齐州最东面的海边,搭上了一艘商船出海,海岸逐渐远去,祝鹤鸣瘫软在船板上,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好歹,是活着逃出来了。
入夜,祝鹤鸣在船舱中借酒消愁,察觉到船行停下,他眉头一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来人!怎么回事!船怎么不走了!”
没有人回答他,祝鹤鸣心中一沉,恐惧一点一点在心头蔓延开,再之后,他看到凭空出现的戍北军持剑破门而入,瞠目欲裂之下捂着心口轰然倒地。
再睁开眼是被人用冰凉海水泼醒的,他已被押回码头,被捆绑着按跪在地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身铠甲手持长剑,面如寒霜的萧莨。
“为何、为何船又开回来了……”祝鹤鸣发着抖,声音打颤,死到临头的恐惧让他惶惶如丧家之犬。
他不知道的是,他借来的商船根本就是贺家的船,萧莨故意将之放走又捉回,就是为了让他看到希望又绝望,有意地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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