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伞,盛苹苹娇笑道:“这就是我为何一直撑伞的原因。”
他也不强求,点头严肃道,“那你在邺城等我回来,我处理完事情立刻赶回来。除了那中年妇女,我可还得仰仗你帮忙除掉高洋。”
高澄一走便是许久,他从颍川归来那天,正好是敬阑和雨兮的婚礼。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盛苹苹也不用费尽心思带他再去雨兮府上了,直接在东柏堂和章妈妈一道去敬阑家的宅院便是。
他们快到晚宴时分才到。
高澄莅临,敬阑家人自然喜不自胜,迎上前去各种恭迎讨好,敬阑更是当场下跪认了章妈妈为义母,发誓要照顾她一生一世。
另一边,盛苹苹拉住沈惊鸿再三确认:“安排好了?”
沈惊鸿一点不嫌她唠叨,温柔出声,“你放心,雨兮不会有事的。”
他看着这个没有心而不识愁滋味的盛苹苹,在心中默默道,你也不会有事的。
师尊的话还在他脑海中盘旋,七七四十九日,她的魂体便会慢慢消失。
而今,时间却早已过了。
谁也没想到高澄会突然去颍川耽搁那么久,而她魂体还在的原因是……
沈惊鸿忽然有些晕眩,却面带笑容,她魂体不散便好,她好便好。
两人正说着,不远处传来高澄唤盛苹苹的声音。
盛苹苹忙推沈惊鸿,“你去躲起来,别让他看见。”
“好,都听你的。”沈惊鸿宠溺地揉了揉她脑袋,转身隐到暗处。
盛苹苹朝高澄走去,“我在这儿呢。”
高澄有些不满,“你刚刚去哪儿了,让我一阵好找。”
“我能去哪儿?”盛苹苹想伸手戳他,最后想起自己目前的形态,只好叉腰道:“你一到便有那么多人迎上来恭维,我自然趁这个时间去找雨兮的新房在哪儿呀。”
她叉腰的动作气势十足,看在高澄眼中却是莫名地有些可爱,“那你找到没?”
“走吧。”盛苹苹带着他朝后院走去。
盛苹苹有沈惊鸿的指点,很快找到了雨兮和敬阑的婚房。
高澄一巴掌挥开门,大步跨了进去。
“啊——”
屋里传出一声尖叫。
雨兮见到来人竟是大将军,吓得忙将羽扇拿起遮住脸,结巴道,“大、大将军?您怎么到后院来了?雨兮……雨兮乃一介妇孺,不便相迎,还请大将军速速离去罢。”
青绿色的羽扇被高澄的大掌挥开,雨兮精致的小脸出现。
高澄皱眉,犹豫着回头朝盛苹苹道,“不太像……”他又凑近雨兮,更为纠结了,“又有点像。”
盛苹苹从门口走到他面前,伸出小手在他身上乱戳,“你以为她是你啊,做了鬼长生不老?我一个脸盲症都认出她便是受苦难后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你眼睛缺钙啊?要不要我帮你@眼科?”
高澄:“…………”
缺钙是个什么鬼?艾特……又是什么东西?
盛苹苹没好气地翻白眼,“麻烦你看清楚。”
雨兮看高澄和空气说话,吓得浑身都开始发抖,“大将、大将军,您这是作甚呀?您……”她抱起双臂朝身后的床榻退去,脸色苍白。
高澄终于确定了她的身份。
腰下长刀蓦地出现在他手中,白光一闪,高澄朝惊叫出声的雨兮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外突然传来章妈妈的欢声笑语,“雨兮呀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可要好生待她。”
敬阑爽朗中微微有些酒醉之人的含糊声,“是,多谢母亲挂怀。敬阑定会好生待她!”
雨兮抽搭的声音低声哀求,“放了我,”一边朝屋外喊道,“姨母救命……”
屋外的人听见响动,步子的声音变得激昂杂乱,敬阑大叫,“雨兮,怎么了?”
章妈妈的出现扰了高澄的计划,他不愿在她面前杀人,忙将手中长刀插入腰间,朝躲在床上瑟瑟发抖的雨兮道:“不许跟别人说我来过。”
说完四下张望,从大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随后门被撞开,敬阑跑来一把将瑟瑟发抖的雨兮抱住,“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雨兮见到敬阑和章妈妈,呜咽声格外响亮了,却也记得高澄走前说的话,只好哽咽道:“刚刚有老鼠,雨兮怕……怕老鼠。敬阑哥你别走,抱紧我。”
盛苹苹立在窗口看完热闹,这才叉着腰一脚朝高澄踹去,假意气急败坏道,“没出息,你堂堂大将军,连个弱女子都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