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瓴的一针见血, 是他这种大院子弟的天性。他甚至都懒得去轻视许远这种人。
许远的骨子里充满着精致的虚荣和愤怒不甘。
四十五秒前, 他在电话里问:“程程,喜欢我送的礼物吗?”惯常的温和语气。
然而,他被陈清焰戳破,许远心底的恨意更上一层楼,没有道理,似乎,两人的出身就是一道用血统建立起的坚固壁垒。
但许远不知道,陈家的荣誉靠的是几代人名正言顺挣来的,老爷子胸前的勋章,是拿鲜血浇筑,死人堆里走出来的真正英雄。
不过,许远依旧可以做到装傻,他笑着说:“抱歉,陈主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打起太极来,毫不含糊。
而且,有一种话语膨胀,没有边界,这种一定程度的自我误判许远给加了掩饰。
陈清焰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什么:许远和涤非很像,那种自毁为预设的无谓,他的身家、名誉、前途好像统统不值得一提。通俗的说,许远有光脚不怕穿鞋的意思。但你又不能说他是疯子,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接受他的逻辑,他就不能被称为疯子。毕竟,这种人也有同类,虽然稀少。
“我不管你和简慎行之间有什么,但你伤害程程,你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许远,我本来不想点你,不要太狂,自作孽不可活我想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许远的履历,陈清焰同样清楚。
偌大的别墅里,许远独自晃荡着手中红酒,只是微笑:“劳您指点地狱之路,陈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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