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清嗓子,“在家千日好,门万事难。大兄就什么都放心。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尽回来寻大兄说。”
他说着,又指了指陈歌,“若同大兄好直说,那你便同小弟说。他脸皮厚,自然会告诉家的。”
陈望书鼻头酸,倒真有些伤起来。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陈家本来也这般和睦的。在东京城里的时候,所有的陈姓人都住在条街上,尔虞我诈那常有的事。
可兴许因为李氏心宽,又没有那么多规矩,她的几个孩子,却直极其亲密的。只后来年纪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秘密,便似从前般,在块儿玩了。
时间日日的过,哪怕走得再远,兄妹的,却直都还在的。
“嗯,放心吧,我脸皮厚着呢,保证会让自己受委屈。倒你们,若以后私房银子都叫人住了,没事,尽来寻我。”
陈宴了鼻子,站起了身,“走了走了,会儿该来迎亲了,咱们还得去拦门去。”
陈歌听,没好气的也跟着站了气来,“拦什么门啊,叫颜玦作诗么?还对对子?山青对水秀,还柳绿对桃红?”
陈宴拍了他脑袋,将他拽去了。
待他们走,屋子里便涌进来大群人来,都些陈家的姐姐妹妹们,唯独个扎眼的,便秦早儿。
秦早儿对着陈望书眨了眨眼睛,笑,“我直在门前看着呢!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前头牌坊那儿了,马上就要来了。”
“日你大喜之日,我便也夸夸颜玦了,穿得倒人模人样的。”
陈望书笑了声,“你夸得挺好。”
秦早儿抬起了,“那可,我惯常怎么夸人,他这沾了你的光了,要然的话……算了,我说了。”
陈恬瞧她有分寸的闭了嘴,可算松了气。
添妆的时候,她便已经见识过这位的无遮拦了,若还来次,她当真知该如何应对。日陈望书大婚,她身为嫡亲的堂妹,那就算半个理事的人了。
陈望书受到了她的忐忑,轻轻的拍了拍陈恬的手背。
就在这时候,爆竹声已经近在眼前了。
兴许因为打架陈家人起上都打过颜玦,吟诗作对扈国公府家子都写过陈家的扫婆子……拦门的陈家兄弟们,也就随随便便的走了些过场,嘻嘻哈哈的便糊了过去。
到盏茶的时间,颜玦便已经到了陈望书的小楼前。
二房的陈喜萍马当先的拦了门,“衙内给的喜钱若太少,我们可开门的。”
她的话音刚落,房门进了坨金子来。
屋子陡然静寂了瞬间。
说坨,半没有冤枉,因为当真,就坨金疙瘩。
陈喜萍伸手拿,那坨金疙瘩像会数数似的,哗啦啦的散开来,变成了块块的小金子,屋子里又惊呼起来。
屋子里的姐妹们,人分块,恰恰好,多少的。
这子,等陈望书开,陈喜萍已经大手拉,果断的开了门了。
先前还在心疼金子的陈望书抬头,颜玦便撞了她的眼帘。
他得瘦瘦的,满身都少年气!穿着身大红袍子,额头上依旧系着同色的发带。为了喜庆,那发带上绣了祥云纹路,在额心还加了宝石,英俊又贵气。
那发带像自带了反派气场似的,呼啦啦的飘着。
颜玦站在那里,逆着光,笑眯眯的看着她。
陈望书再次慨,活了两辈子,当真头回看到得如此好看的人,眉眼还嘴角,亦或者鼻梁,都照她所设想的的。
多分嫌多,少分嫌少。
她知别人眼的颜玦美丑,亦或只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可在她的眼,这简直就大自然,对,颜玦他爹娘的鬼斧神工,劈来的最完美的小人了。
颜玦缓缓朝着陈望书走了过来,行了个礼,“县主,荷香满园之时,颜玦来了。”
陈望书愣,想起了她说狮子头里该加些藕丁,颜玦便说藕香满园的时候,便她嫁过去之时。没有想到,竟提前了些。
她心乐开了花儿,却以扇掩面,羞的低了头。
反派死于话多至理名言,反派死于暴露得太早,亦每个大师都牢记的准则。
美人尚在碗里,还没有到肚子里,那她就可以暴露的。
颜玦瞧着,果然欢喜,加快脚步迎了上来,媒人忙起手,让乐人都打打欢快起来。
陈望书跟在颜玦的身侧,用余光瞟着他。
离得近了,方才发现他的额头上了层薄汗,想来伤势未好。
第七十章 打板杀青
像受到了她的视线,颜玦悄悄的伸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