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跪了很久。
一开始的时候膝盖有些疼,后来下半身失去了知觉,再后来只觉昏昏欲睡。他一丝不挂,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又消,某一刻差点歪着倒下去,失重感猛得把自己吓醒,一泵滚烫的血涌上脑门。
如果那人再不来,他只能回去,也可以下周再来。但是再不来的时间界定在哪儿,他不知道,总觉得自己还能再等一会儿,下一秒又觉得,也许该到此为止了。
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陈屿看着地面,该是精神起来的时刻,脑袋却有些发昏。
进了门的人站在他身后,不出一丝动静。半分钟过去,他甚至开始怀疑刚才的是幻听——
“你来做什么。”
这口吻太强硬疏离,听起来甚至不像个问句。
陈屿眨了眨眼睛,视线略有些晕眩,声音还算平稳,“来找您。”
“以什么身份?”
“您的奴隶。”
傅云河在他身后笑得很轻,“你没这个资格。”
陈屿捏了捏手心,一瞬间胸口像被重石压住了,他在极为短暂的瞬间里翻找出前夜的思绪,他负债累累,如今山穷水尽竟只能这般偿还,身后的脚步声离远了,那人碰的是——门,他要离开,他听见自己压抑着颤抖的声音,“以我的身份。”
转到一半的锁又被转了回去。傅云河终于肯踱到他跟前,他看不见,但知道那人正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依旧冰冷,“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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