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时候他喝了酒,昏昏沉沉的,看不清楚,后来更是昏昏沉沉的,更看不清楚了。
一点点的小心思生根发芽,瞬息之间就长成参天万木,把他整个人裹得喘不过气来。
身边的徐醒握了握他的手:“侯爷?”
“我……”陈恨轻声道,“你们先走,不用等我,到时候我追上你们。”
他这话说得又快又轻,也不管徐醒到底听清楚了没有,他往回一扯马缰绳,调转马头,一挥马鞭就往回跑。
就偷偷的看一眼。
他在朱雀长街的街尾下了马,牵着马匹躲在拐角。
侯府门前停着马车,苏相陪着李砚从侯府正门出来。
陈恨听手底下人说,李砚每日早晨把屋子里的东西挪开,练没有剑的剑招。但是圈养金丝雀的宝石笼子再好,也不好。
他生得高,每日练招,又精壮。看模样还不错。
站在侯府门槛那边时,李砚却不肯再动一下。
苏相笑了笑,不知道说了什么,又从衣袖里拿出陈恨预备下的那封信递给他。李砚怔了有一会儿,才伸手去接,苏相却将信收回去了。
“皇爷先上马车,上了马车,臣就把信给您。”这话是陈恨教他的。
其实陈恨从不觉着自己有苦衷,就算系统任务是苦衷,那也不是他理直气壮地负了李砚的充分理由。
所以不敢见他,只敢偷偷看他。
这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烂账。他陈恨呕尽心血,马上就要给李砚卖命去了,但他就是对不住李砚,永远对不住李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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