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穿着居家的白T恤休闲,举着水壶在院里浇,晶莹剔透的水洒落在艳丽的月季上,光被折射反射成七彩细碎的光晕,萦绕在他身周,无端就让人想到些温柔的岁月。
忽然张雪瑶现在视野中,单善极快转过头,目不斜视从他们家门前经过,刻又才想起,她这车的玻璃镀了,外人是看不到里面的。
到了家门,车熄火停在路边,刘妈听到动静跑来,给她开院的铁门,笑眯眯催她:“快,善善,别晒黑了。”
单善锁车,两人起进了屋里,到了客厅,电视里在播放前几年的电视剧,台半旧的电扇呼呼吹着,她打开空调,无奈说:“刘妈,我都说了天气热要开空调,这天吹电扇不管用。”
刘妈近六十岁了,年纪比她妈妈还大,头发白,慈眉善目,笑呵呵摇头:“房太大了,开空调浪费。”
“吃过了没?锅里还热着菜。”
跟老辈的人打交,头句就是关心吃了没有,单善叹气:“都几了,吃过了的。”
“吃了就。”
她连连头,想起了又补充说:“哦,东西放到房间里了,晚饭在这儿吃不?”
单善往楼梯走,边回她:“不用忙,您看电视吧,我拿了东西就走。”
房她很少过来住,缺少些生气,上到二楼的走廊,窗紧闭,有微风拂面,她先推开父母的房间,原先的家具都还在,盖上了层白布,她扶着门框,站在门边发了会呆,垂头关上门。
进了自己的卧室,以前写作业的桌上,放着个雕红檀木盒。
她走过去,拉开椅坐,指腹在表面的纹上磨砂,静坐着神游片刻,方才打开。
揭开绛红的绸布,只金簪和插了耳机的MP3置于其中,碧玉簪中间镶南红玛瑙,似枝上的红豆,殷红如血。
她戴上耳机,打开MP3,先是段微弱的杂音,几秒后,才现个熟悉的男声,不似少年时的清悦,带着成人的醇厚,沙哑喊了“善善”,缱绻低柔,像她就在眼前样。
他停顿片刻,缓缓说:“我妈告诉我,不在这边住了,我还不信……”
“结果没等到……”
喃喃自语的句,语调里带着苦笑,继而又叹:“我现在相信,是真的不想见到我了……”
“真遗憾,不能当面和说……”
到这里,他停顿许久,若非背景里细微的杂音,几乎要让人误以为录音已结束。
她手握着簪,指腹磨砂簪上红玉,背靠着椅背静坐,注意力全集中在耳机里。
“善善,生日快乐。”
终于听到他说来,是她期盼的祝福,她得意笑,想起了往事。
这个雕红木盒,还是她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段时间她为了他的生日礼快想破脑袋,连上课都在想,逛了青州的几个大商场,他的生日礼没买到,倒是给自己买了几条漂亮的链。
第二天戴给他看,不夸她漂亮反遭训斥,说她违反校规穿戴首饰,小小年纪的中生,活得跟政教处的小老头样,要把她的新宠们没收掉,等她期末考再还回来。
她时候喜欢他啊,喜欢得不得了,虽然不乐意,也都上交了。
单善直觉得,靳瑄比她更傲,跟个公主样,她得想办法治治这小公主。
坏心起来,生日礼的难题迎刃而解,终究是他的十八岁,不敢草率,就把要求告诉了单伯尧,没说是送给靳瑄,他便以为是她自己的女儿用,没几天后,这个檀木首饰盒交到她手上。
单善把空空如也的檀木盒转送给靳瑄,留了张纸条在里面。
青州嫁娶的习俗里,其中样聘礼是金银珠宝,她要他乖乖把她的首饰放木盒里还回来。
权且就先当聘礼了吧。
彼时她自恋,可也单纯,认准了个人,就是生世,像父母样。
他去哪,她就去哪。
空空如也的雕红木盒送去,她把自己许给了他。
她美的想着,第二天上课,早读,他就来她班级门找她,单善以为他要还东西,还得意欢喜。
结果人把她拉到角落,戳着她脑袋边臭骂:“这小脑袋成天捣鼓些什么,结婚这么重要的事,见过谁家聘的聘礼是女方买的,就几根破手链?嗯?就值几根链而已?”
他说句,狠狠戳她的额头,后者捂着脑袋躲他的手,忙不迭认错,他却又忽然捧住她的脸,俯身贴上她的唇。
轻轻浅浅的个吻,触即离,立即站直身体,手掌她还有婴儿肥的脸,与她对视间,温声低语:“傻瓜,聘礼要男方送的。”
目光专注,黑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她。
此时此刻,她静坐在椅里,手拿着他送的簪,得意洋洋,笑容灿烂,如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