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来时给小北小京带吃桃酥萨其马。
孟小北回来又照例病了场,裹在被窝里感冒发烧,嘴里吃啥都没味儿,遥遥惦记十里之外某人床藏大罐自酿米酒……
过几天病,孟小北带群喽啰打仗,翻铁栏杆楼梯从楼直接掉去,手都磕破,挂了红回来。他爹妈才终于松气:臭孩又回来了,终于正常了,果然就咱家孩,没有半让人给换了!……
俩双胞胎挑个接去北京事,大人们缄其,暂时搁置不敢提了。孟建民对某些事上心了,知恩感怀,后来还真找人了面锦旗,送到连部,可惜扑了空,只见了他们连,没见着正主。
随后天,家属大院来了客人。
两个穿军装瘦男人,齐步并肩进了大院门,领腰带系得整齐,军绿胶鞋把水泥路都踩得砰砰响,听步点儿就不般人。
孟小北正蹲墙根跟群猴孩玩儿呢,猛回头,眼瞧见,腾得站起来,弹球掉在上。
军帽双黝黑发亮眼,冲他快速眨,潇洒摆头。
孟小北飞似就窜过去,脑袋里像被人吹哨揪着赶着……
贺少棠说话嘴角卷笑意:“带路,去家。”
孟小北快速蹦着说:“单元层301!”
少棠说:“我知。”
孟小北疯跑着路抢在前头,带路去了。
身后有孩喊:“孟小北不玩儿了?!”
小北头也不回:“不玩儿了!”
邻居孩喊:“弹球!”
孟小北欢悦声音回荡进单元门洞:“都给们了!!!”
孟建民两没想到,解放军亲人竟然亲自上门,主动家访,还提着东西。兵工厂职工见着部队里人,原本就有敬畏之心,家人措手不及,甚至有几分诚惶诚恐。
马宝纯反而眼就认来:“们两位看着这么眼熟?!”
“们俩不就……我孩时候,抬担架把我从厂门抬医院俩兵吗!”
排豪哈哈乐:“可不就俺们几个熟脸么,整天往厂里拉木头进进!所以说,这就缘分么!”
排回身介绍:“这俺兄弟,比俺小十岁,我们班少棠。”
“当初就我们俩眼瞅着孟小北孩落。这孩上天无论怎么跑,反正跑不这方圆十里,能让咱们给逮回来。”
少棠点头,军帽军容端庄,颇能唬人,客客气气:“时候我还小,还不兵呢。”
“我们来看看小北就走。”
“嫂您不用忙了,甭饭了么!”
贺少棠年纪轻,在大兵里算得俊,常年在野外历练脸膛小臂都晒成泽古铜,官醒目鼻梁英挺,张脸颇为讨喜,进家属大院就属于男女老幼通杀型。这人正派起来颇为谦和礼貌,迅速博得外人心理感。
排与少棠被孟家人说歹说留吃臊面,谝家常。
孟小北天直躲在门框边,眼神溜来溜去,偷听他爸跟少棠说话。
少棠表面上正襟危坐,夹菜,吃酒。这人吃饭时把正装宽牛武装带解了,搁在边,再回头,武装带就不见了,系到伪八路孟小北腰上……
只待孟建民转身,少棠也迅速回头,悄悄跟孟小北打个眼:大侄,还记着老呢?
孟小北乐,也打眼。
贺少棠不正经起来立刻换张脸,眼角眯纹路,笑得很坏:回头再收拾!
孟小北鼓着嘴:少棠叔叔快来收拾我啊,来啊来啊!
孟建民坐回来:“贺班啊……”
贺少棠迅速扭回来,笑得单纯无害:“啊?”
孟建民说:“我把这瓶酒开了,我妈上回过来探亲,大老远从北京背过来,们尝尝,正宗牛栏山锅头。”
贺少棠心想,兜来转去,爷都认识这瓶酒了!如同八百里又见亲人啊!
所以说,该谁就谁,不用争不用抢。
孟小北也挤上桌:“我也要喝!”
孟建民严肃:“瞎闹,小孩家家,不许喝酒。”
孟小北:“我拿筷蘸个!”
孟建民板起俊脸:“跟谁学?!”
贺少棠半握拳凑在嘴边,重重咳了声。
这人从桌轻轻拧把孟小北大,孟小北识相麻溜了,心里透着有小秘密得意劲儿……
几个男人都喝,杯杯干,斤锅头喝得滴都不剩,还意犹未尽。孟建民文质彬彬略带斯文书气,排格直大嗓门,贺少棠礼貌客气却又不扭怂,双方互相脾气还挺投缘,胃大开,顿饭几乎吃掉孟家平日里半月份额挂面和臊。
酒足饭饱,贺少棠去单元门外根饭后烟。火红晚霞洒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