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几大篇纸，颇为认真和絮叨。孟小北般回复给他爸半页纸，另半张纸画个可爱小人儿逗他爸乐！让他做思想品德报告和学习汇报，还不如杀了他呢。

孟建民再打电话过来，十分着急，谈得还他家老二孟小京事。

孟小京病了。

两个孩成道路上多有坎坷，到处皆命运铺设险叵测拐角。老大去北京不久，孟小京有回在学校课间操楼时候，突然条打磕绊，怎么也动不了，然后直挺挺从楼梯上滚去……

上倒没摔坏什么，可孟小京问题了，右关节经常性卡住，每天在路上走着走着，条就无法弯曲，发病时很疼。厂里医院群大夫根本就束手无策，诊断不病源。

孟建民也带老二去过西安大医院，后来不得已暑期带儿来了北京，治病。

少棠得知孟建民回京，这回不用他干儿嚷嚷催返，特意请假回来。

他知道孟建民带二儿回来，定大事。

孟家小屋里，孟小京靠在床上，大天，竟然捂着层薄。

孟小京个直都比孟小北高么寸，胳膊也细瘦，越越发俊秀个男生。据说去西安看病时，他爸爸蹬三轮车拉着他在大街上，竟都被人拦住，问，“你家孩多大了，我电视台导演，你们家愿意让孩拍广告吗？”

时候人心偏保守，不懂除了铁饭碗之外还有其他谋生路，孟建民都没听说过：“拍什么广告？”

导演说：“儿童护肤霜广告，你们家儿皮肤真细腻，眼睛尤其漂亮，这就男版秀兰邓波儿啊！我们电视台跟西影厂准备合拍个电影，可能还需要扮演男二号小朋友演员，让你儿去试试镜头？”

孟建民心里正烦呢，皱眉道：“孩都走不了道了，正要看病去。我也知道秀兰邓波儿国个童星，可她能帮我儿治？”

“西影”就西安电影制片厂。

这样个后来人看起来绝好甚至可以改变人生机会，当时就被这当爹生生错过了。

孟家再次乱成团，亲戚邻里进进，看望陕西来病号，孟家宝贝二孙。

邻居大妈伸着头使劲瞄，末了不忘说句：“这你们家个双胞胎里边儿弟弟？！哎呦，这可得不像啊！”

“老二比老大得好看，老二得像他爸和他爷爷，没错！”

邻居大妈很笃定说了句其实很没意义废话，谁都有眼睛会看。

孟小北叼着糖从楼梯扶手上滑来，沾着土，眼神扮酷，装没听见大妈们议论……

少棠也再次来到孟家，站在门望着孟小京样。

孟小京没有老大么活跃逗乐，从小细腻乖巧，又爱臭，洗澡用香皂，洗完知道抹护肤霜，上衣永远干干净净，如也不啃手了，十指修，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十分秀气漂亮个男孩，大好青春年华，竟然要瘸了……

人大了就多了心思，不像小时候只知道傻玩儿。孟小京在北京奶奶家，兄弟俩隔年再见，感觉就已生疏，互相说不到三句半。人不同，命也不同，难免各有心结。

少棠瞧见孟小京从床上挪来，想去上厕所。小京左正常弯曲，右梗直着，扶着桌，蹦挪，嘴角自然抿着时候就像受了极大委屈，像要哭却又过了哭年龄，表十分可人疼。

少棠意识去扶，看这小走得实在吃力，干脆就给打横抱起来，抱去厕所。

孟小北踮脚从厨房柜橱上面摸江米条，手法熟练，这时回头……

孟小北嘴里叼着江米条，双手插兜，垂着眼，蹑手蹑脚走到厕所门外，扒门看俩干什么呢。

少棠说话声音，“自己能尿吗？”

“我扶着你？”

“你对准了啊，别外边儿。”

“……还外边儿了，算了你别管了，我给你吧。”

门开了，孟小北闪，迅速躲开，掉过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嘴已经撅起来了。

少棠来，仍然打横抱着孟小京，把人抱回床去了。俩小三姑小姑都在，三姑生完孩又胖又喘，小姑瘦骨伶仃自己走路都打晃悠，只能少棠帮忙抱。

小姑虽然自己抱不动，还扶着腰路跟在少棠后面，从屋里转来，跟了圈又转回屋：“孟小京没事儿吧……快谢谢你叔叔……少棠你坐歇会儿来……”

等贺少棠再回洗手间，收拾被孟小京脏坐式马桶，发现孟小北戳在厕所里，只手拎着抹布，在水盆里晃荡，也不像在干活儿收拾，耷拉着张脸。

少棠心里想事呢，问：“小北让开，我收拾个马桶。”

孟小北不吭声，抹布在水盆里撩来撩去，故意捣乱。

少棠办事个急爆脾气，眉头就皱起来：“嗳你干嘛呢？……要不然你？”

孟小北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