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出声问道:“曲道友这是欲去往何处?”
实则是想问曲轻楚为何漠视了他,然而他却不敢说出口。
身后君晟阳清越的声音传来,曲轻楚又羞又恼,暗示自己:你可争点儿气吧。
她没好气地回应道:“大路朝天,我想去哪去哪,反正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儿。”
君晟阳被她噎住了,不知该作何回答。他只好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们二人进城。
君晟阳亦趋亦步地跟着他们,看到城中景象,他面露悲悯之色。神情颇为凝重,眼里满是慈爱与不忍,仿佛能感同身受,恍若入世的活佛一般。
曲轻楚见他这般,突然灵机一动,想到凡人大都崇拜修士。
更何况他君晟阳可是凡人眼中的圣尊,威望十足,声名在外。要是有他配合自己,一切不都好办多了吗?
曲轻楚会心一笑,灵动的凤眸直打转,流光四溢。
她轻快地转身,直勾勾地看着君晟阳,狡黠地笑了笑道:“你们修士不都以救死扶伤,普度众生为己任的吗?这城中百姓日子如同水火,不如你帮他们一把如何?”
君晟阳洞察到她的心思,料到她必然有所盘算,了然地道:“在下此番正是为此前来,行过众多城镇,所见与眼前相差无几。只是暂无良策,不知曲道友想让在下怎么做?”
和聪明人说话自然是一点既透。
“你只需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亮出你的身份便可,其余之事我自有办法。”曲轻楚夸下海口,还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君晟阳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唇角上扬,悠然一笑,明眸皓齿,俊美无比。但很快又收敛了情绪,恢复了平常淡然的模样。
曲轻楚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有点犯花痴,赶紧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不停暗示自己:你可长点记性吧,别忘了自己是个魔,美色啥的都是浮云,还是命比较重要。
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要解决着眼前的困难,曲轻楚认为还得去找官府的人才行。
她让江喻带路,三人很快就出现在府衙门口。
然而,府衙朱红的大门外,两个衙役正无所事事地靠在门槛边,闲的打起了瞌睡。
这两人懒散的样子,让曲轻楚再次看了看头上的牌匾,确实是府衙无疑,咱应该没走错地方吧……
她有些气弱地出声道:“两位大哥,我找你们知府,能不能麻烦两位通传一声?”
一男子渐渐转醒,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撇了她一眼道:“能有什么事啊?别打扰爷休息,这沧州城现在都这样子了,还能有什么破事?”
话音刚落,他翻了个身,眼看着又睡死过去。
曲轻楚无奈,这都大难临头了,这些人还有闲心睡觉。
她双手插着腰,打量了周围一番。看到旁边的衙鼓,拿起上面的鼓锤狠狠地擂动起来,扯着嗓子喊道:“着火啦,着火啦。”
咱还不信,你们这都不起来。
果然,两个衙役一听到着火了,立马蹿起身。二人手忙脚乱,仓皇失措地喊道:“哪里着火了?”
曲轻楚指了指自己,翻着白眼,无可奈何地道:“这里,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你们知府大人。”
两个衙役一看原来是她谎报军情,故意整蛊自己,怒不可遏地道:“你可知谎报军情是犯法的,你想死吗?”
曲轻楚冷嗤:呵,咱好心来帮你们,你们还不知好歹。
要不是看那些百姓无辜,你们以为咱愿意管这档子破事儿啊。
虽然不乐意,但是她也知道不能逞一时之快,她恬着脸道:“大哥说的是,小女子自当谨记。只是这所谓生死之外无大事。我这事事关城中百姓生死,劳烦两位通传一声,大哥们辛苦了。”
说着,曲轻楚拿出了些银子递给他们,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这两人脸色瞬间好了起来。
其中一个和颜悦色地冲着她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报大人。”
很快,知府便命人接引他们。府衙内高堂明镜,堂上之人穿戴整齐,正襟危坐。
然而,他面色无华,双目无神,眼袋颇深,看起来疲惫不堪,似是操劳过度之相。
“是你命人通传?莫非你对这疫症有何良策?”知府疑惑地问道。
“我并非医者,只是见过别人医治瘟疫,所以有些经验之谈。”
曲轻楚当然不可能说自己什么都不懂,不然肯定立马被人轰出去了。反正咱不说,他们也不会知道。
知府继续问道:“那你有何见解?”
曲轻楚在脑海中回忆,思索了片刻,做出一副高人的样子回答道:“我观察了一下,城中还未逃难的人家都是关门闭户,疫症传播更应保持通风才对。”
“另外需得时时熏香,保持清洁。尤其是城中尸体必须集中处理,及时焚烧。患病的人更要隔绝起来,而且要找到瘟疫传播的源头才能阻止瘟疫继续蔓延。”
知府无奈摇头,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