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也是为她流的。

夏楚轻叹口气，拥着她道：“我没事。”

——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都会忘记。

夏楚听出了藏在了这话深处的含义。

当初高晴爱龚晨爱得死去活来，如今不也这样了吗。

她嫁了人，离了婚，生活中早就没了龚晨的影子。

年少时的爱情，在时间的风蚀下，早就成了褪色的老照片，连故人的模样都看不清了。

夏楚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记得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记得那个明艳美丽的少女。

记得他们站在她面前。

高晴快乐得像飞上天空的小鸟儿：“楚楚，他叫龚晨，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

“龚晨，她是夏楚，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一切恍惚昨日，睁眼已隔了十年长河，人都不知被洗成了什么模样。

十七八岁口中的一辈子，实在太短暂。

夏楚挺想问高晴，你还记得龚晨吗。

但她问不出口：高晴忘了的话，她问了做什么；没忘的话，她问了岂不是生生撕开她心底的伤疤。

她希望她还是忘了吧。

爱得那么痛苦，不如忘了。

吃甜点时，两人情绪已经平复。

高晴半点儿不提江行墨的事，只问夏楚：“你那两个小朋友叫什么？”

夏楚道：“我给你发手机上。”都是字母，嘴巴说很别扭。

高晴一边看手机一边问：“哪个是向你表白的小……”

她顿住了，因为看到了Dante这个名字。

夏楚道：“Dante。”

高晴猛地抬头，夏楚面色不变，还说道：“你不用和他聊太多，就直接来句对不起，他问什么的话你就说自己在外省，不想异地恋，而且也只把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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