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捋了捋凌乱的碎发,露出那一张惨白而憔悴的脸,睡得安详而死寂。
她赤/裸的手臂上布满着无数针眼和数道狰狞的伤疤,他轻轻的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将脸埋在她的手中,把自己蜷缩在她身边,双肩抖动,无声的泪流满面。
来此之前,梁瑾问过康雅惠,她还好吗?
康雅惠的回答是,不好,很不好。
长久以来的软禁生活,日复一日看不到尽头的枯燥日子,足够将一个正常人逼疯。她从几年前精神变的越来越差,失眠、焦虑、抑郁、暴躁、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摔东西,有时发作起来甚至会自残。
她拒绝所有访客,也拒绝配合治疗,下人们只能把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换成轻便柔软的,连桌子的棱角都被磨圆,在她失控的时候给她打镇定剂。
今日梁瑾亲眼见到这一切,一颗心痛得几乎窒息。
她原是多么清贵的人啊,昔日从京城到上海,从广州到北平,她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骄纵若狂,何以磋磨到今日这等地步?
倘若他再晚来一些日子,再晚来一些...
我的,二小姐啊......
梁瑾就这样依偎在萧瑜身边睡去了。
夜里半梦半醒之间,他忽而觉得有人以指尖轻柔描摹着他的眉目脸颊。
许多年以前,那里曾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他为此自暴自弃,却被人千方百计哄着劝着养伤涂药,最终疤痕淡去,恢复如初。
“......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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