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昕垂下头静静地看着她：“你很难过吗？”

沈容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王昕呼吸滞住，被这一眼看得说不出话。

他站起身道：“抱歉，我去方便一下。”

他背影匆匆，仿佛身后有只妖怪在注视他。

沈容收回目光，看着手机屏幕壁纸。

屏幕暗了，她又继续摁亮。

良久，也许是酒劲开始上头，她拨出那个好久没接通过的号码。

铃声响了好几下，她以为仍会跳出那个机械声时，电话竟然接通了。

沈容一怔，脑子一僵，所有念头似乎都空了，她紧紧咬着唇，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电话对面突然开口，是个柔柔的女声：“你好，学长现在不在，他去忙了，手机交给我保管，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哦。”

沈容面色霍然冷下来。

“绿茶味隔着电话都能闻到，喝多了还不去漱漱口，让顾钊给我回电话。”她挂了。

方若萱瞪着眼睛看着手机。

她毫不犹豫地把这通电话记录删掉，然后悄悄放回顾钊的位置上。

做完这一切，她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盈盈地看着包厢里大家聊天吹牛。

卫生间里，顾钊双手撑在洗漱池上照镜子。

他今晚和学生会的成员出来聚餐，酒喝多了，脸色惨白，额角的青筋不停抽搐，脑子里一片晕眩。

他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旁边小隔间的门被推开，一个眼熟的身影走到他旁边洗手。

两人目光在镜子里对上，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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