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是忌讳,屋里这扇窗还是庄父过世后庄朽自作主张开的,他父亲死后喜欢滞留在画室里的人变成了邵榕。他怕他闷,开了扇窗给他看外面,他喜欢趴在窗边等庄朽回家,隔着玻璃冲他使劲挥手。
庄朽无声地看着窗外,视线不远也不近,看得近抑或望得远,对他来说似乎没什么不同。他并不在乎。
十点半时,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开进了庄朽的视野,他抓着拐杖站起来,一脚重,一脚轻地往外走。经过偏厅时,门铃响了,可他一点都不着急,还是按着自己的步调不紧不慢地走着。门外的人按了两次门铃后就停下了,大屋中只剩下庄朽的拐杖拄地的声音,那声音很闷,很有节奏感,好似永远不会停下,听久了没法辨别哪个是本源哪个是在屋里引起的回声。
庄朽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他一开门,看到站在屋檐下的漂亮女子,便问了句:“你一个人?”
女子愣了愣,不解地问道:“还应该有谁?”
庄朽笑了,引她进屋,说道:“青年投资人情系庄梦蝶的新闻难道是假的?”
庄梦蝶走在庄朽身后,道:“才多久前的新闻,也还没到带他见家长的地步。”
“就算要带他见家长也不该带回这里,这里可没有你的家长。”庄朽走了几步后叹了声气,笑着回头看庄梦蝶,指着偏厅一角说,“走累了,就在这里坐坐吧。”
庄梦蝶过去扶了他一把,脸上是恬淡的微笑:“随你高兴吧,反正我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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