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时候没有惊动守门,也没有从正门进,而是学着夏璎翻墙而入,走的时候自然还是按照老路离开。
其实自打他进入祁王府,便有巡卫发现了他。巡卫见来人身影熟悉,便不动声色地一路尾随,直至看到他来到夏璎这里,才看清原来是睿王殿下。
素闻这睿王殿下不按常规行事,却没想到竟会深夜翻墙进祁王府。碍于身份,巡卫首领不敢轻易上前询问,只得一边盯着这边动静,一边派人去通知祁王。
景煊彼时正要脱衣睡下,听到巡卫在门外的低声回报,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良久才说了一声:“不必过问,随他去吧。”
这一纵容,没想到景忻竟开始变本加厉。
他似乎将祁王府当做了自家后院,隔三差五的便要翻墙进来走一遭,有时是给夏璎送一些吃的,有时会送一些小玩意儿,甚至还会送一些女孩子穿的衣裙。
这天景忻刚翻墙进来,正要往夏璎的住处去,早已恭候在墙角下的巡卫便上前躬身行礼道:“睿王殿下,王爷正在书房等你。”
景忻被巡卫的声音惊了一下,脚步一顿回身看向那巡卫,心虚地笑了笑道:“三哥知道本王要来?”
巡卫垂头看着地上,没有回话,心里却暗暗腹诽:整个祁王府,还有谁不知道您会来!
景忻跟着巡卫进去书房的时候,却见夏璎也在这里,他脸上现出惊喜来,挥手赶走了引路的巡卫,对夏璎一笑道:“夏璎啊,原来你也在这里。”
夏璎向他拱手行了一礼,唤道:“睿王殿下。”
“阿忻,三哥这里的大门不好走吗?你倒是跟谁学了这翻墙的本事?”景煊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景忻先是看了一眼夏璎,朝她挤了挤眉眼,又看向景煊,嬉皮笑脸道:“三哥,这本事不是小时候你教我的吗?”
景煊一噎,目光在夏璎的脸上扫过,随即转移了话题,“丞相府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平静如常。”谈及公事,景忻也一下子恢复了正经样子,“赵青最近没什么动作,还是整日流连在那溢春坊,与那两个狄国人也没有再来往。表面上看,这丞相府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动,三哥,是不是你多虑了?”
景煊将手肘支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抵住鼻尖思考了一会儿,又抬眸看向夏璎,“夏璎,你上次进入溢春坊,可有什么别的发现。”
夏璎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斟酌着回道:“属下只是听他们用狄国语交谈了几句,但是没有听懂具体的内容。不过……”夏璎顿了顿,看了一眼景忻,才继续道:“那个溢春坊的老板娘薛媚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属下与她有所接触,发现她行事颇为谨慎,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似乎是受过专门的训练。属下之所以那么快被识破身份,想必也与她有关。睿王殿下若是从那两个狄国人那里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如试着查查那个老板娘,或许会有所突破。”
听她说完,景忻突然拍了一下手,一脸兴奋道:“夏璎说的有理!”他走近书案,双手撑在桌面上盯着景煊,目光中闪着亮光,“先前我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赵青和那两个狄国人身上,倒是从来没注意到那个不起眼的老板娘。想来若是她才是那个中间人,那赵青的一切举动就顺理成章,既隐蔽又不容易让人起疑。”
他转身看着夏璎,眸中皆是赞赏,“夏璎啊,还是你观察的够仔细。”
夏璎垂眸客气道:“睿王殿下过奖了,属下也是随口猜测,不一定对殿下有用的。”
景忻摆了摆手,踱步到夏璎面前,弯下身盯着她看,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底,“本王是真心夸你,你倒是还会害羞?”
也不知他哪一只眼看到了自己害羞,夏璎有些无语。
可她心里明白,景忻故意这样说也是好意,他是想在景煊面前为她表功。
景煊轻轻咳了一声,提笔写了一张手令,道:“阿忻,明日派人去都尉府调人,以肃整清查为名,进入溢春坊查探究竟。”
他抬手将手令交给景忻,又看向夏璎道:“夏璎,你明日就守在丞相府外,观察溢春坊是否派人出入丞相府去报信。”
“三哥,你这是要打草惊蛇啊!”景忻将手令收进袖中,笑道:“还是三哥厉害。”
景煊没有理会他拍马屁的话,目光却在他腰间的一个鼓鼓的小袋上停住,问道:“那是什么?”
景忻一愣,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东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那袋子取下,道:“这是我送给夏璎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包袭过来,夏璎能感受到景煊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寒气。但她却只能沉默着不说话。她现在没有说话的权利,无论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说不定还要背负一个引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