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叹了口气,说得随意却掷地有声,“我希望你和梁上君只是朋友。”
这句“希望”很婉转,可对于纪策来说,是直指病症的直白。
王斌阅人无数,他看着纪策长大,这里头的猫腻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上次他来就有了揣测,这次,他想得深了,就决定了这样做。
纪策当着他的面燃起一根烟,笑了笑说:“我不去。王叔叔,我不做逃兵。”
“谁让你做逃兵了?调任而已,上面下来的文件,怎么就是逃兵了?”
“我在这里有两个战场啊,一个都不能逃,一个都逃不了。” 纪策仔细地看着王斌说,“我不学我爸,我爸逃掉了一个战场,死在了另一个战场上,太窝囊。”
王斌猛地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认得我爸抽屉里锁着的那张素描画的是谁。”纪策答得不紧不慢,无波无澜。
王斌端着杯子的手有些微地颤,把杯子放下来,他摘掉眼镜,手指压着睛明穴慢慢地揉,眉宇间皱成一个川字,是那些陈年旧事堆积成的河流。这条河被时间冲刷得越来越深,也流动成许多细密的分支,却永远也流不出这场人生。
“好……”王斌终于说,“你拿这事来压我我真的无话可说。但是这调任书下来了,你要推,也得去国安部那自己辞。”
梁上君刚从团部交完两份演习报告回来,累得要死要活,去瘦猴那唠了几句嗑,想了想说:“瘦猴,让我来开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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