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虽不是什么门大院,看着也着实气派。
“是吧,据说这里商人家家连碗都是金子,家中到处都藏着金子银子,几辈子都用不完。”
祝云璟挑眉:“在这里买卖,竟有这般赚钱吗?”
贺怀翎摇头:“只外头集市上卖些东西,赚也是赚,却不至让他们富可敌国,这里商人搞了个商会,与北夷各之间都有联系,除了卖给他们丝绸、茶叶些寻常之,私底还与他们交易粮、私盐,更甚至是铁。”
祝云璟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们怎敢?”
“有什么不敢,”贺怀翎淡定地喝着茶,“天皇帝远,这里谁能管得了他们,连这扈阳城知府也是他们自己人。”
“……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这些事在这边知道人并不少,还有齐王妻族林家,我已让人在江南查了他们许久,发现他们与这边商会亦有勾结,之前私盐案,他们应当也受到了牵连,不过他们早闻风声不对,弃车保帅保住了根本,卖私盐对他们来说或许只是添头,我怀疑他们真正在是炼制铁,经扈阳商会手卖与夷人,攫取不义之财。”
祝云璟冷了神色:“他们好大胆子!私炼铁卖与夷人,与通敌叛国又有何异?”
这么多年来边境直战火不断,生活在这里贫苦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夷人在这里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背后却是有大衍人在助纣为虐,如何能不叫人义愤填膺?
贺怀翎叹道:“可惜我现在手里还未有确实证据,为免打草惊蛇,只能暂且按捺着,再看看吧。倒是查了这么许久,我觉着齐王与祝云珣之间兴许并未达成同谋,之前我以为我能在江南迅速查到私盐案证据是齐王在背后引导,现在想想却未必如此,林家也参与了私盐案,虽然最后侥幸逃过劫,却也损失颇重,若是个不小心牵扯北边这些事便是大不妙,齐王应当不至于冒着暴露林家风险这个,不然他也不会再画蛇添足去刺杀你。”
祝云璟道:“是祝云珣自个?他个成天关里念书皇子,哪里来么大本事能手得了江南事?”
贺怀翎轻咳了声:“他不行,我祖父和二叔可以……”
祝云璟:“……”
是了,贺怀翎派人去江南找证据祝云珣早就知道,贺家人若是之前已经看过杜知府被拦奏疏,自然会在背后帮把,即便没有贺怀翎,他们也会安排别人将证据呈到皇帝面前去。
祝云璟没好气地瞪向贺怀翎:“所以刺杀我事,你又确定不是你贺家人了?”
“应该不会,”贺怀翎微微摇头,“他们没个胆子。”
“若不是为了祝云珣,齐王又为何要刺杀我?我死了他能有什么好处?皇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吧?”
“不知。”
祝云璟懒得再说了,菜都已上齐,他埋头开始用膳,贺怀翎给他夹菜,放低了声音:“雀儿,我与贺家已经分家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行了,我知道,”祝云璟打断他,“别说这些有没。”
他话说完忽然眉头拧:“钱兵死是否也与这些事有关?陈副不是与这扈阳城人走得近吗?或许钱兵发现了他们通敌叛国之事准备上奏朝廷,陈副便将他灭了?”
贺怀翎道:“不无可能。”
“陛密旨你查案,你准备从哪里手?”
“先去会会些商会商人吧。”
祝云璟不解:“如何会?”
“听闻明日是商会会,位来自晋省大商人曾近南母亲八十大寿,家中大宴宾客,我们想办法混进去。”
“没有请帖要怎么混进去?”
贺怀翎笑道:“去偷张就是了。”
祝云璟:“……”
偷?
第39章 有辱斯文
扈阳城很大,能逛地方并不只有条商业街,祝云璟和贺怀翎在大街小巷转了整日,傍晚过后才找了间客栈歇。
这几日集市开市,城中客栈几乎都爆满,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间尚算干净,上房也只剩最后间。
“您二位就挤挤吧,我们这上房很宽敞,够您二位块睡了,都这个了,了我们这门,可就很难再找到第二家还有空房了。”
店掌柜笑眯眯地与他们提议,贺怀翎转头用眼神询问祝云璟,祝云璟可有可无地“嗯”了声,便算是答应了。又不是没睡过,从京城来这边关路上,他都是与贺怀翎间房,早已习惯了。
用过晚膳,贺怀翎安在这扈阳城眼线过来与他禀报事,祝云璟在里间看书,分了心思听外头动静,来人正在与贺怀翎说打听来明日曾家寿宴形。
两刻钟后,禀报事人离开,贺怀翎进了里间来,祝云璟随道:“难怪你对这扈阳城事这么清楚,原来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