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镇子上住多这边关军军官家眷,连过路商队都从这里走,很少有外来之人,更别提前任钱兵被刺杀之后,镇子上守军比从前更多。谁都没想到这兵府嬷嬷竟会悄无声息被人杀了,若非日了事,还知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现。
众人个个惊慌失措,这邓嬷嬷已经死了这么多天了,这十余日与他们在块什么?
还府中管事先反应过来,说道:“十天之前,邓嬷嬷确实了趟门去街上买东西,但约莫个把时辰后就回来了。”
祝云璟急道:“定有歹人将她杀了又易容成她模样,混进了府中来抱走了元宝!”
贺怀翎浓眉蹙得更紧了些:“易容术并简单,会人本就多,且我所知道本事最厉害也只能做到有七分像。”
他自己留在身边用个手艺好还机缘巧合才从夷人里寻来,上回他扮成姓李商人混进曾家酒宴,因为李姓商人刚到扈城认识他人多且满脸络腮胡子,才勉强蒙混过关,要扮作元宝嬷嬷进到兵府来,且这么多天都被任何人察觉,怕至少得扮得有九分相像才有可能。
“有什么可能!钱兵能在府中被暗杀,元宝被人偷走又有什么可能?!”祝云璟狠狠咬住了牙根,“陈博!定他!昨日他才被抓到把柄,夜里元宝就被偷了!定他做!我这就去找他!”
祝云璟怒气冲冲就要往外闯,被贺怀翎拦了住:“冷静,没有任何证据,去找他能有什么用?”
“我冷静了!”祝云璟红了眼睛,“元宝若真在他手里有个三两短怎么办?!没有证据就没有证据!直接带兵去他府上搜便了!元宝都丢了还要投鼠忌器吗?!”
贺怀翎手扣住了他肩膀,用力捏了捏,顿了顿,沉了声音:“好。”
陈博府邸离兵府远,他三年前调任到茕关,家眷也跟随了过来,妻子个品封疆吏女儿,他算攀了枝,然也能升迁得这么快。
贺怀翎带了几百兵马过来,将陈府团团围住,陈博走了来,面色冷静嘴角还挂着抹若有似无笑意,悠悠道:“将军昨日说让我先回府避嫌,等事查清楚再说,日却带人来围住了我府邸,这又何意?”
贺怀翎沉目光,昨日他该直接把人押。也怪丁副冲动了些,抓获商队车上确实有朝廷明令禁止卖给夷人货物,却并没有搜找到铁器,如此即便将人拿也定了多罪,但丁洋因为钱兵之死着急想找这陈博麻烦,撬开了些商人嘴之后便立刻带了人去质问陈博,这便打草惊蛇了。只凭些商人面之词,陈博自然会认他有从中给予过方便,贺怀翎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令他回府上暂时避嫌,却没想到会日之事,早知如此,他就该像丁洋说般,管么多先将人扣了再说。
等贺怀翎开,祝云璟直接了他别在腰间佩剑,剑尖直指向陈博,冷声道:“把我儿子交来!”
陈博笑了笑,并无半惧色:“夫人这话我怎么听明白?您几时有了个儿子?”
“少跟我装!做还能谁?!”
细想起来他们自以为府中多了个孩子事能瞒得滴水漏,但有心之人,只要留意府上日常采买东西便能看端倪来,他们盯着这陈博,陈博又怎会心思盯着他们。
陈博沉了声音,提醒祝云璟:“夫人,我亦朝廷命官,您这要对我动私刑吗?”
贺怀翎了祝云璟肩膀,示意他放剑,又抬了抬手,身后跟着兵卒上前了步:“进去搜。”
陈博瞳孔微微缩:“您虽将军,也无权随意搜我府上吧?何况后院都女眷,我夫人也在,您派这些人进去搜,让她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贺怀翎与他晃了晃手中圣旨:“我调任过来前陛就已密旨我查钱兵死因,我现在怀疑他死与有关,证据就藏在府上,可以进去搜了吗?”
陈博眸中闪过抹异色,依旧镇定道:“将军可想清楚了,您这么派人闯进去搜,若最后什么都没搜找到证明您冤枉了我,这事可没法善了了,我定会将事原原本本地奏与陛。”
“随。”
贺怀翎亲自领兵进去,带人在里头搜找了整整个时辰,每个角落都来来回回地搜了三遍,连水井之中都没放过,陈府上鸡飞狗,结果却无所获,既没找到儿子,也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陈博坐在门边施施然地喝着茶,待到贺怀翎来才似笑非笑问他:“将军可找到了我刺杀钱将军证据了?”
贺怀翎没有理他,冲等了许久分外焦急祝云璟微微摇了摇头,留了队人依旧在这陈府门守着,拉着气急败坏祝云璟上了车:“先回去。”
坐进车里后祝云璟忍了许久眼泪瞬间掉了来,揪着贺怀翎里衣袖哑着嗓子道:“元宝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