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粮。

捐粮捐得多捐得早的有机会被朝廷封为皇商，这样的消息亦是日之内在这些商中间悄然传开来，话是从贯就是墙头草的张知府里传来的，没看他自家亲戚第个带头捐粮吗？就是冲着皇商的名额去的，消息传开，有深信疑头脑发的再没了半甘愿，当即托人传话给姜演，他们要捐粮！他们要去！

自然也有人怀疑这事的真伪，但宁可信其有，别的人都捐了粮，你捐好意思吗？捐你也去！这子开，多时捐粮的人就变得争先恐后起来，仿佛再晚好就全被别人拿走了般，有反应慢拍的怕失了机会，更是表示他们直接捐银子！

车车的粮食、银子停送往军营，到第日夜里，筹得的数额便已经远远超过了祝云璟之前定的数字。

贺怀翎在征前夜回到了府中，祝云璟正在看姜演呈给他的账本，厚厚沓，他边看边感叹：“这里的商人果真是有钱，随随便便手就是万两银子都在话。”

祝云璟说给他天时间，没想到他真的用天就把粮饷都筹备齐全了，贺怀翎：“万两对些商来说根本值提，倒是你拿皇商事骗他们，就怕他们之后发现被骗了找你麻烦？”

“也全然是骗，他们主动捐粮捐钱，呈报朝廷之后陛颁圣旨嘉许状什么的，对他们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祝云璟脸理所当然，“更何况他们卖些该卖的东西给夷人，本就犯法了，这是他们的买命钱。”

从开始他就没打算与些人买粮食，捐粮这事只要有个人做了后面的做都得做，祝云璟自认自己足够宽宏大度，这银子就让他们买了狗命。当然，若是像曾近南样敢卖铁器火药的，是天王老子都救了的。

贺怀翎提醒他：“我离开后，你便别再去招惹扈城里的人了，尽量少门，我会尽早回来。”

祝云璟放手中账本，抬眼望着贺怀翎，心里太是滋味：“个月时间够吗？”

“我尽量。”

相对无言片刻，祝云璟贴过去拉了拉贺怀翎的手，放轻了声音：“……晚，我陪你啊？”

第53章 离别之夜

祝云璟叫人打了水来，桶桶的水倒进浴桶里，他立在贺怀翎身前，抬手帮他解开腰带，再件件脱身上的衣衫。

贺怀翎的喉结上了，看着他：“没想到竟有日能得殿伺候，这回去就算是有去无回也值得了。”

祝云璟的手顿住，抬眼瞪向他：“闭嘴，别说这吉利的话。”

贺怀翎眼中意愈浓，改了：“好，我说了。”

最后件里衣也脱了来，望着面前赤条条的贺怀翎，祝云璟的眼神飘忽了瞬，轻推了推他：“你坐水里去，我帮你背。”

贺怀翎低，听话坐进了浴桶里，心安理得享受起祝云璟的服侍。

祝云璟并懂得怎么伺候人，同样的事之前只有贺怀翎为他做过，他坐在浴桶旁的矮凳上，着布巾，笨拙帮贺怀翎着背，卷起来的袖子很快就被溅湿了，显得狼狈堪。祝云璟却在意，专注着手中的活儿，贺怀翎的背上有少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年在战场上攒来的，祝云璟小心翼翼帮他揉着，想到贺怀翎这次去这里或许还会添上新的疤痕，眸由黯了黯。

“在想什么？”

贺怀翎趴在浴桶边，望着祝云璟被气蒸腾过愈加颜昳丽的脸，抬手勾起他垂来的缕发丝，轻轻绕了绕。

“这伤是怎么来的？”祝云璟的手指戳了戳他左侧肩胛骨头，颇有些狰狞的伤疤。

“被人偷袭，想从背后我心，偏了。”贺怀翎语气轻松，甚在意。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取苍戎汗王首级后，往回逃之时。”

“……你很厉害啊，竟敢单枪匹马闯进敌军阵营取人首级，当真是怕死。”

贺怀翎扬了扬眉：“你现在才知你夫君很厉害吗？”

“神气。”祝云璟低哼了声，当初跟自己虚与委蛇装模作样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对方身中数箭，已是强弩之末，敌军兵心涣散、溃成军，他过是捡了个便宜而已，如倒是本性暴露了。

贺怀翎似也忆起了日在东，他们第次相谈甚欢的个午后，莫名有些怀念：“这回征，即便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会再做这么莽撞的事了。”

“嗯？”

贺怀翎轻叹：“从前我孑然身，无牵无挂，死了便就死了，但现在样，我有你和元宝，自然得惜命些。”

祝云璟微微愣神，片刻后垂眸嘟哝：“你知就好。”

贺怀翎望着祝云璟，无端回想起当年第次随父征时的心境，时的自己对战场充满了期许和向往，满腔初生牛犊怕虎的壮志豪，脑子里想的都是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