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捂着腹部的整只手都染上了黑红色。
她伸出手在他鼻下探了探。
很微弱的呼吸,但不是没有。
她拍了拍他的肩,“大兄弟,你今天运气好,赶上我心情不错,就做回好人吧。”
【宿主,你这是打算送他一程给他个痛快?】
她如果再用力点,那点微弱的呼吸也要没有了。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放在腹部的手上,她想看看他的伤口怎么样,如果这样,就得先把他的手拉开,但是他手上那不知道裹了多少层的血,让她有些迟疑。
算了,都说了要救人,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系统终于发现不对了,【宿主,你要救他?】
“是啊我的傻白甜统。”
傻、傻白甜?
系·傻白甜·统决定一天不跟宿主讲话。
牧九月没去理会系统的小脾气,克服了心理障碍之后伸手。
但在握住他的手那一刹那,她一怔,没来及去感受手上湿黏的感觉,平缓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急切的想要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的脸。
就在她愣神的这一瞬间,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幽黑的眼瞳里映着清浅月光,目光如冰刃般锐利冰冷,手一抬捏住了牧九月的脖子。
“你是谁?”声音沙哑低沉。
牧九月下意识的抬手,但在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时,忽的笑了,一点也不在意脖子上越收越紧的手,背光下男人看不见的蓝眸里,晕开了一片愉悦。
原本打算只给他简单止了血处理一下伤口就离开的。
但现在,她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于是原来的打算肯定是不作数了。
“哎呀呀,都这样了还能醒啊?”因为被掐着脖子,声音有些奇怪。
牧九月瞬间出手在他后颈按了一下,男人的手松开落到了地上,眼睛合上,又晕了过去。
牧九月清楚,男人这时候不过是强弩之弓,撑着一口气而已,不然以他的警觉性,她怕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得手的。
少年模样的女孩低着头,浅金色的短发由耳后落下,轻轻拂在脸庞,背着月光,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微风摇曳,树荫轻晃,月光似纱如雾。
她伸手,轻轻触碰地上失去意识的人的脸。
蒙德泽外城,一间白色的小房子里,走廊静悄悄的,头顶的灯冷冷的亮着,一直照到走廊的尽头。
牧九月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背靠在墙上,阖着眼,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
【宿主好像心情很好?】
系统还是憋不住了。
明明刚从酒吧跳窗出来的时候她还压抑郁闷的不行,怎么救了个人就开心起来了?
难道真的是帮助了别人自己内心也会快乐?
牧九月睁开眼,看向紧闭的急救室的门,嘴角晕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低低的声音,似愉悦似悲伤,让人捉摸不透。
“他乡遇故知……能不开心吗?”
这话她没有在脑海里跟系统说,而是含在嘴里似的低喃,更像是跟自己的说的。
系统有些迷糊,正待问,但门开了。
蓝色的门从中间向两边滑开,走出一个身上的白大褂也遮掩不了曼妙身姿的女人,褐色的头发扎在脑后,摘下口罩,大红色的嘴唇轻勾,眼尾上挑,戏谑的看着牧九月。
“柏伊思,大晚上的把我从家里挖出来,就为了救一个男人?里面那个跟你什么关系?跟姐姐说说?”
牧九月起身,“辛苦了沃琳,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嘿,你这紧张的样子,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儿吧?”
但看里面那位健壮的身子,小柏伊思难道是下面那个……?
沃琳·普利斯别有意味的上下打量着牧九月。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就是了,你别这样看着我。”在少年笑眯眯的注视下,沃琳·普利斯拍了拍自己波涛汹涌的心口。
沃琳·普利斯也知道开玩笑得有个限度,正经道,“你这位朋友可有点惨,身上有几个激枪造成的伤口,但并不致命,最要命的是被人追杀之后又遇到了一只或者几只玛夏蚁——这是我根据他身上的伤猜出来的,他腹部最深的伤口就是玛夏蚁造成的。但既然他还能活着,证明那只玛夏蚁也没讨到好。”
玛夏蚁,就是牧九月刚来这里时遇见的那只红色的蚂蚁。
“简单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有些伤到了脏腑,没那么容易好。”
“虽然他伤得很重,但有我出手,养上一段时间,就会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但尽量不要吵闹,打扰到他休息。”
沃琳·普利斯见少年一点也没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看来这个人对小柏伊思很重要呢。我先回去了,谢谢就不用说了,蓝币到账,一切好说。”
她给牧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