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伯伊思·奥文列。”
“赫里森。”
入夜后的酒吧里,音乐声充斥着封闭空间的每一个角落,震耳欲聋,好似脚下踏着的地板都在随之震动,五彩的灯光从天花板投射到地上,映在每一个举杯畅饮的人的脸上,变幻色彩。
西德尼站在吧台,悠闲的晃着手里的调酒杯,嘴上叼着根未点燃的烟,要落不落。
酒吧门打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走到吧台前,坐下。
西德尼笑了一声,倒一杯酒摆在他面前。
“艾历格,你又好几天没出门了,在家捣鼓什么呢。”
艾历格揉了揉杂乱的浅褐色卷发,顶着一双巨大的黑眼圈,浅绿色的瞳孔发散,显然是还不太清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爽快的哈了一声,撸起袖子随便擦了擦嘴,这才清醒过来。
打了个哈欠,他四处看了看,“西德尼,怎么没看见柏伊思?这几天也没见她联系我。”
事实上,平时她也不联系他。
西德尼挑眉,而后朗声笑了起来,满满的戏谑,“你不知道吗?蒙德泽城里都传遍了,小柏伊思捡了个男人回来,天天往普利斯那儿跑,连任务也不接了。”
艾历格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艰难的吞咽下去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柏伊思喜欢男人?!”
虽然男人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他怎么觉得这事情放在柏伊思身上,就怪怪的呢……不,应该说,他根本没办法想象柏伊思那懒散又冷清的性格,会喜欢上谁。
“那男人长得很好看?”
西德尼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想去偷看的都被柏伊思丢到大街上了。”
“不过传言也只是传言,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已经严重失真了,这个道理你又不是不明白。”
艾历格一拍大腿,“对,我得自己去看看。”说完又心虚的抓了把头发,“柏伊思应该不会连我也扔出来吧?”
他一拍吧台,留下几张蓝币,“西德尼我先走了。”一溜烟就出门去不见了。
西德尼笑呵呵的,“年轻就是好啊。”
另一边,赫里森正在尝试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离开治疗舱。
赫里森身上的外伤都已经好了,内伤还需要再吃药和静养,但已经不需要再躺在治疗舱里了。
治疗舱里几乎都是气态的各种药物,待久了身体会渐渐麻痹,要想一下子站起来走出来,是不太现实的。
牧九月小心翼翼的把赫里森从治疗舱里扶起来,但由于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和低估了他的体重,脚一软差点摔倒,连带着她扶着的人也跟着一踉跄,她就一头撞上了他的胸膛,硬的像是堵墙,扑面而来的清冷气息让她愣了一下。
赫里森是身体麻痹,但基本的感官还是没有消失。
怀里的少年,身体软的不可思议,金发蹭着他的下巴,柔软又温暖,清清浅浅的幽香在鼻尖缓缓浮动,却清晰可闻,一低头就看见她白皙的脖子,微敞开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再往下……
呼吸不由得加深,黑眸幽暗,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动。
窗外的暖风无声的从打开的窗户溜进来,拉向两边的窗帘飘起又落下,阳光氤氲着空气中细小的纤尘飘扬,在地上投下一高一矮两个影子,窗外树叶晃动,几点光斑在地上随之摆动。
于是艾历格打开病房的门,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把少年抱在怀里,少年的头埋在男人的胸前,但那熟悉的浅金色短发……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被抱着的少年,正是他的小伙伴柏伊思。
这时,原本低头看着少年的男人抬起了头,掀起眼皮看向了他,幽冷的目光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背脊一阵凉意,下意识的僵直。
牧九月把赫里森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把他扶好才转头看向呆愣愣的艾历格,思及刚刚的情况,以为他是误会了,但也没打算解释。
“艾历格,下次进门前请敲门好吗?”
不过这里的门隔音效果很好,他就算敲坏了手也不一定能让里面的人听见就是了。
男人垂眸,仿佛刚刚那极具压迫力与威慑力的一眼是他的幻觉,艾历格顿了一下,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牧九月在说什么。
“抱、抱歉,我刚刚太急了。”
牧九月跟着赫里森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带他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边,让他坐下休息。
“说起来好几天没见到你人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艾历格是个间歇性技术宅,一个月总有那么十几天会把自己关在家里搞些发明,牧九月也习惯了,不过还是头一次他一出家门就火急火燎的来找自己。
“对,是有事情来着。”艾历格这才想起自己是有正事要找她的,他好几天没睡觉了,混沌的大脑被西德尼的话和刚刚那一幕一下子炸晕了,“关于之前你让我留意的消息。”
牧九月端了杯水递给赫里森,冲他弯弯眼,“你在这儿稍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