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闪而过, 抬起手袭向她的脖子,动作凌厉,却在看清人之后硬生生的停在了离她脖子几厘米的地方, 放下了手。
牧九月不以为然,一边扶起他一边笑道,“觉不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博巴克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站了起来,听见她这话,偏头,在她耳边道,“怎么,还想打晕我一次?”
带着热气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旁,他刻意压低的嗓音轻而沙哑,牧九月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但想到了什么,有些生气的转头跟他对视,挑眉,“你现在不装了?赫、里、森。”
最后三个字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微风拂过,树叶窸窣,日光一缕一缕的飘散,绿意盎然的森林里,一高一矮两个脸上带着伤,衣服也被划的破烂,但却丝毫掩盖不了他们出色的气质和姣好的容颜的人互相对视,挨的极近,鼻尖几乎都要碰上对方的了。
男人的黑眸突然泛起一圈涟漪,像是蒙上了淡淡月光轻华,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如幽静夜里悄悄绽放的昙花,美的悄无声息,却花香四溢。
“抱歉。”
这、这是在道歉?
牧九月一愣,从美色中回过神来,他这般作态她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轻哼一声,看了眼旁边巍然不动的从地底延伸出来的绿色藤蔓,确定了它的无害之后就扶着他到一边铺满了干燥树叶的地方坐下,让他侧靠在藤蔓上。
梓骖树刚刚被她收拾了一顿,其他的虫子也不敢来它这里捣乱,所以短时间内它的领地内是最安全的。
在飞舰进入了麦卡伦森林范围之后,他们的微介空间就都可以打开了,但是无法连上蓝网,只能用自己原来就有的东西。
从微介空间里拿出一瓶特效止血喷雾,她伸手就想去解开他的扣子,却在他的目光下停下了动作。
金发遮掩下的耳尖通红,她把喷雾塞进他手里,“你自己来,我先去找找有没有干净的水。”
她也没想到会有现在的境况,所以没有准备太多的水,不止要饮用,还要清洗,肯定是不够他们在离开这里之前的时间所用的,如果找不到干净的水源,他们不饿死怕是也要渴死在这里。
“注意安全。”
他揉了揉她柔软的金发,动作是与冷淡的声音完全不同的温柔。
牧九月拍了两下他放在她头上的手,瞪他,“你不知道你的手有多脏吗?”
博巴克一顿,忽而一笑,黑眸如繁星夜空,璀璨星点满布,忍不住捏了捏她脏兮兮的小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家都是这么掉下来的,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见小不点要恼羞成怒了,他才收起脸上的笑,握住她的小手,“待会儿再去,背后的伤口我碰不到。你帮我好吗?”
“哼。”
男人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鸦青色的卷翘长睫闪动两下,低掩在黑眸上,脸上一道道的血痕显得他有些落寞和无助。
男人都是善变的!之前受伤的时候她主动照顾他,得不到一个好脸色,现在她不想理他了,又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了。
瞧瞧第五团英明神武、出了名的冷峻无情的少校大人现在的样子,说出去都没人信,还会被人追着打。
牧九月握拳,气鼓鼓的拿走了他手中的药,又气汹汹的解他的扣子,但真正动手时却是轻柔的。
就是知道这个人是故意露出这副样子的,但她还是忍不住!
试问一个禁欲系的大美人突然泄露一丝脆弱的情绪,谁能抵抗的了!
所以,不是她的错!
理不直气也壮的边这样想着边小心的揭开他的衣服,看见不少地方都粘在了伤口上,她踌躇着该怎么办。
博巴克握住她的手,往外用力一拉,粘在伤口上的布料就被扯开了。
他倒是没什么表情,牧九月嘶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拿起药在他又开始流血的伤口上喷了一下又一下,“你不疼吗?”
博巴克的眸中晕开笑意,“嗯,不疼。”
不就是划破了点皮,伤口深了点,他不知道受过多少比这更严重的伤,疼痛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可看眼前小不点的紧张样子,好像伤在他身痛在她心的模样,有些好笑,如果没记错,她真的很怕疼,手哪怕撞到了桌角都要捂着叫半天,大约这就是感同身受?
他这些心思牧九月当然是不知道的,看着他身上一道道的旧伤和新伤,她都没心情去打量他漂亮悦目又结实的肌肉。
刚刚的恼意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的白色衬衫里面还穿了一件棉质的白色短袖,所以划伤倒是没有他的严重。
牧九月处理完他胸前和腹部的伤口,就绕到他身后,白色衬衫上一大片濡湿的鲜红血迹映入眼帘,边缘是干涸的暗红色。
这是短柄锤留下的伤口。
见博巴克的手放在他敞开了的衬衫上正打算就这样脱下上衣,她连忙阻止了他的动作。
这么一大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