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认错:“是女儿说错话了,还请父亲息怒。”
乔尚书见她神色陈恳,这才缓和了脸色,旋即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其实阿玥说得也不算错。武安侯家为了镇守北疆,这些年确实死了太多人。老侯爷曾育有七子,如今只剩武安侯这一根独苗,武安侯也曾育有四位公子,可惜也都一一战死沙场了。”
说到这儿,他不胜唏嘘:“如今的武安侯世子,是武安侯的第五子。当时四子皆亡,武安侯又身陷战场,一度传回死讯。武安侯夫人拚死才生下的世子,而后因侯府子嗣未绝,才勉强稳定了军心。万幸后来武安侯活着回来了,只武安侯夫人怀胎时年纪不轻,又几经波折惊吓,世子生来便有些孱弱,这些年也未曾回京,你不知他也是情有可原。”
乔玥乖乖听完,这才问道:“那世子和赵书萱的婚事……”
乔尚书没说话,只瞧了女儿一眼,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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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说好的路脸,就只是路半张吗?!
乔玥(花痴):美人,我看到美人了,美人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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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六月骄阳如火,向来繁华的京城都被那烈日晒得失了精神,街上往来的行人也比寻常少了许多。大抵也只有枝头上的蝉,仍旧保持着满满的活力,聒噪个不休。
京城的武安侯府已经许久没人了。虽说武将在外领兵,总要将家人留在京中为质,奈何武安侯府当年再如何的繁盛,如今人也死得七七八八。皇帝再是小心眼,对着武安侯府死的那些人,也实在没脸再将武安侯家唯一的独苗强留在京中。
更何况武安侯世子胎中有损,自来身体便不好。他家自己养着还没什么,若是将人强行留在家中又有所疏忽,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夭折了,只怕北疆才真是要乱了。
基于这种种考虑,皇帝待武安侯家还算宽仁,这些年来也一直未曾要求世子归京。
不过这沉寂许久的侯府,终究还是再次迎回了主人——武安侯世子季畅前些日子归京了。他此行极为低调,再加上武安侯府早在京中的沉寂多年,几乎没人知道他回来了。而他此行的目的,却正是为了那已定下数载的婚约。
当此时,天空日头微斜,季畅正负手站在院中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他仰头看着树上鸣叫不休的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身边的侍从常清便只静静陪着,并不敢打扰。
许久过去,院中除了风声与蝉鸣寂静一片,直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来人是季畅的另一个侍从常明,他脚下生风,大热的天里走得甚急,一身青衣被汗湿了大半。直等行到季畅身后,方才止步躬身道:“世子,事情查到了。”
梧桐树下的少年这才收回目光,回头看向身后侍从,问了句:“如何?”
常明听问微微抬眸,一眼就瞧见了面前少年——季畅生得极好,长眉入鬓,眼似桃花,精致的五官凑成了一张极其漂亮的脸。是的,就是漂亮,世子生得比常明见过的所有女子都更漂亮,兼之浑身气质清冷,几乎让人瞧上一眼,便忍不住自惭形愧,却又心生向往。
他们入京这些日子,有意无意也见过了不少人,可这京中的贵女中,似乎也没人比他家世子生得更漂亮了。就不知那传闻中倾国倾城的皇后,能不能比得过他家世子美貌?
常明的思绪忽的飘远了,不过好在身体的本能已经促使他开始回话:“回世子,今日丹阳长公主举办的游湖确实出了事。游湖途中,赵小姐不慎落了水,后被许家三郎救起。”
季畅闻言微微垂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清冷的眼眸,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许是见他久不说话,常明忍了忍到底没忍住,问道:“世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您这才刚回京,赵家小姐就闹了这么一出,只怕也并不是个安分的。而且今日参加游湖诗会的人那么多,众目睽睽之下,她与男子如此接触,这事传出去……”
话未说完,但常明和一旁的常清都已经将眉头皱得死紧。倒并非他二人顽固不化,太过在意女子名节,而是这事发生的时机不对,即便他们当时不在场,也隐约觉出了其中有异。
且不提这事儿传出去之后,他们家世子头上会不会泛绿,就只看赵书萱能在这节骨眼上闹出这样的事来,便不难看出她对这桩婚事的不满——北疆凶险之地,季家需要的是一个能撑起整个侯府,甚至是整个北疆的主母。若是不情不愿,最后也不知会害了谁!
这些常清常明清楚,季畅又怎会不明白?可他仍旧半点表示也无,只抬头看了眼枝头扔在鸣叫的蝉,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
常明闻言顿时着急,可还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就被常清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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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玥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尤其吃不得亏。在明知许常青有了异心,并且有意将她的脸面扔在地上踩的情况下,她当然不会再顾念旧日情谊。
说要退婚,便是退婚,第二日她便催着她爹带着庚帖去了许家!
乔尚书本就是个龙女儿的人,即便乔玥无理取闹,他也能替她寻出三五借口来。如今发生这般大事,乔玥又没有错,他自然没有不站在自家女儿这边的道理。
更何况许常青做出这等事,不仅是将乔玥的脸面扔在地上踩,也是将他乔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无论看在哪个方面,乔尚书都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再则他也知先下手为强,当下也不等前一日的风波传出,便直接带上交换来的庚帖去了许家。
而乔尚书这一去,便是大半日,傍晚时才气鼓鼓的回来了。
乔玥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主院,一进门就瞧见那被仍在案几上的大红庚帖。她当下便觉有些不好,皱着眉上前问道:“阿爹,怎么回事,你怎的气成这样?”
乔尚书一听便怒了:“那姓许的不认,死活只说昨日是意外!”
乔玥略诧异:“可昨日我看他那态度不是这样啊。众目睽睽闹了那一出便罢了,之后我藉着生气不理会,许常青也没往我跟前凑,摆明了就没将这婚约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