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便乱了套。
等到苏皖反应过来时,铁门已经“砰”的一声被关上,苏家的家仆都被关在了另一边。
苏皖低头看着某人依然揪着她衣袖的手,突然觉得,某根弦断了。
“啊啊啊,苏皖,苏皖,你干嘛?”
谢景临大声叫着,而他的左手正被苏皖狠狠地咬着。
观言想要上来帮忙,谢景临却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观言会意,立即带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苏皖一直咬着,直到觉着自己的气消了,才放过某人的手。
谢景临的手,也早已惨不惹睹。
血还在流,苏皖的嘴角边也染着点点血渍。
谢景临头一回对着她叹了口气,伸手将她嘴角的血渍擦去,“你真狠。”
苏皖也没想咬这么重,只是谢景临三番四次来气他,加之前世的气,这一失理智,就收不住了。
“对不起,你有药箱吗,我帮你包一下吧。”
前世谢景临的那些荒唐事终究与面前这个人无关,是她牵怒了。
谢景临看着面前满脸愧疚的小姑娘,却是乐了。谢景临再矮,也比苏皖高,如今看着她裹在厚厚的衣裳里,脑袋低低的苏皖,不由的就想到了被她训斥的大黄,也是这副样子。
不过,她比大黄好看。
谢景临心思一动,就揉了揉面前的小姑娘的头,“没事,不就咬了一口吗。就当我之前得罪你的赔罪行不行?”
苏皖咬了咬下唇,“我帮你包扎吧。”
谢景临知道她在避开自己的问题,也不急,倒是手上的伤也确实急需处理。
二人一同进了谢景临的屋子,苏皖头一回乖巧地坐在谢景临的面前,将他的手好好包扎了。
观言原本也不想打扰二人难得的和平共处,只是那苏府的人委实闹得厉害。
“少爷,苏家的嬷嬷来了,要带苏姑娘回去。”观言低着头说话,生怕谢景临怪他坏了气氛。
谢景临却是正为苏皖难得的乖巧高兴,自是不会计较。
“我先回去了,你这几日,不要让手沾了水。”苏皖嘱咐了一番,便转身离开了。
谢景临望着她有些匆忙的脚步,却是勾唇笑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原来苦肉计这么好用。”原来这个小姑娘这么心软啊。
自从那次苏皖发狠咬了谢景临一下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意外的和谐起来。
就算每次谢景临都会通过那扇门不请自来,苏皖也不再想往常那样立即让人把他赶走。
当然,主要是赶不走。
夏走秋来,冬日白雪,新年在谷雨的热切期盼中来临。
除夕夜,张嬷嬷亲自下厨烧了许多好吃的,谷雨吃的不亦乐乎。
因为要守岁,苏皖没有像往常一样睡下,而是裹了棉衣跑到院子里,坐在秋千上赏月。
谷雨在一边,拿着玩偶逗着大黄玩。
大黄身上穿着一件大红的小衣裳,那是谷雨特意做的,作为大黄的新年衣裳。
院子里有些地方的雪还没有化,月光的洒在上面,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彩。
张嬷嬷端着一些小食过来,说道:“姑娘不如去亭子里坐着,吃些点心?”
苏皖点点头,起身,“我还以为嬷嬷会劝我不要在外面守岁了呢?”
“那姑娘会听嬷嬷的吗?”张嬷嬷反问。
苏皖会心一笑,杏眼弯成了一对小月牙。
亭子里的椅子已经铺上厚厚的毯子,火炉也被搬了过来。
苏皖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话本子,不时轻笑出声。
“皖皖笑什么呢,也给我看一个?”
谢景临不知何时进了凉亭,直接捏了一块糕点送进自己的嘴里,抽走了苏皖手中话本子,塞了一个手炉在她怀中。
“这天还冷,没事在外面守什么岁。”
“屋里闷,一年也就守一回,总得任性一些。”
苏皖浅浅笑着,将手放在手炉上取热。
“这话本子也忒无聊了,你也看的下去?”谢景临扫了一眼,就将话本子丢在一旁,“明日我拿些别的给你看,保证比这个好看一万倍。”
苏皖微微摇头,将话本子收好,“不过消遣时间而已,这话本子就行了。”
“姑娘,姑娘,看,河灯。”谷雨不知什么时候跑去了前院,竟带了两个河灯回来。
“管家伯伯说,我们将心愿写在河灯上,在子时放到河里,就可以实现心愿了。”
谷雨跃跃欲试,直接就拿了纸,开始写了起来,还不忘给苏皖纸笔。
“姑娘,写呀。”谷雨写着还不忘塞了糕点到嘴里。
苏皖笑着摇摇头,见谷雨在兴头上,便也拿过纸,写了起来。
“皖皖有什么心愿,给我看一下吧。”
苏皖尚未说不行,那边谷雨就拦了过来,“不行,要是被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