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景临却是有些无赖了,“我走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苏皖闻言低头一看,只见里衣已经湿透,那些红痕自是无处遮挡。
苏皖气得牙痒痒,“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吗?”
谢景临见被戳破,也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承认,我看见了。待会儿,你怎么生我气都可以。不过现在,你得告诉,那是怎么回事。你别想着瞒我,今日我摸你的手就觉得不对劲,你之前可没这么怕冷。当然,你也可以不说,不过,我也就不走了。”
这就有些无赖了。
苏皖咬了咬下唇,尚在犹豫中,便见前方假山处露出一片衣角,且那人有隐隐要出来的趋势。
苏皖一急,只得说道:“你别动了,我说。”
那衣角果真不再向外露了。
苏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说道:“我母亲一族,都有这个病。发病之时,极为惧寒。一旦开始发病,身上便会开始蔓延红痕。不过不打紧,只是发病的时候难受些罢了。不然,现在也没有我了。”
说得顺理成章,仿佛真的是个不要紧的家族病似的。
可是苏皖明白,她在撒谎。
她的病,谢景临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谢景临沉默了许久,语气郑重地问道:“苏皖,这病真的不危及性命?”
苏皖指尖微颤,谢景临自从喊她皖皖之后,很少在连名带姓地叫她了。
“是。”苏皖握紧自己的手,闭着眼睛说道。
原本应在假山后的谢景临不知何时到了假山之上,看着苏皖微微发白的脸色,眉头紧蹙。
“好,我信你。”
话音刚落,苏皖便听见一阵簌簌声,谢景临,走了。
苏皖松了一口气,睁开的眼里全是苦涩之意。
苏家里,除了谷雨,再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生病的事了。
就连那药,还是她循着前世的记忆,写出的方子。
可是那方子,只能止一时,不能止一世。
谷雨在外等的都有些急了,总算听见自己姑娘的喊声,连忙拿着干燥的衣裳进去。
“温庄的主人说了,不能泡久。姑娘要是再不喊我,我都打算进来了。我都在想姑娘是不是睡着了,要是睡着了,那可不得了……”
苏皖无奈地说出一个“停”字,谷雨的想象力,总让她哭笑不得。
“别整日里想那么多,你家姑娘我啊,还没那么容易死呢。”苏皖点了点谷雨的鼻头,率先走了出去。
谷雨不开心地撇撇嘴,姑娘要不是那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她能那么担心嘛。
“哎,姑娘等等我呀。”谷雨再看去,苏皖已经走远了,谷雨只得小跑着跟上去。
泡完温泉,就已经午时了。
张嬷嬷觉得不能让苏皖饿着肚子回去,干脆就在云思温庄用了饭。
云思温庄处在山林之中,与市集相距甚远,一般家仆只会固定时间去一趟市上。
吃食,通常都是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温庄的主人,何思对人也热情,听闻她们要留下来用饭,还特意自己下了厨。
“我已经有段日子没有下厨了,不知道这菜还能不能下咽呢?姑娘若是觉得不好吃,可别勉强。”何思满面笑意地说道,夹了些素菜给苏皖。
苏皖其实有些挑食,但尝了何思做的菜,却是赞叹不已,“何姨说笑了,这菜的味道,比安城里最好的大厨做的还要好。”
何思听得她的夸奖,自是开心,“苏姑娘的嘴就是甜。我的手艺比之几年前,肯定是不行了。不过呀,就算苏姑娘说不好吃,我也是开心的。毕竟苏姑娘长的这般水灵,我瞧着就开心。”
何思第一眼瞧见苏皖便觉得喜爱,她这云思温庄平日里来的姑娘也不少。但像苏皖这般没有傲气,却是少的。
加之苏皖才十二,脸上还带着些圆润,看起来便觉得可爱。
午饭用完后,何思有些舍不得苏皖,央着苏皖留下来陪她一会儿。
苏皖想着也没什么事,便应了。
何思是个话多的,是以基本是何思在说,苏皖静心听着。
直到提到何思用自己的厨艺俘获了自家夫君的心,苏皖这才惊奇地问道:“何姨,七年前安城的云思茶庄莫不是何姨开的?”
何思爽朗一笑,“是啊,我记得当时总是有苏家的奴仆来我这里买糕点,当时就想着,那家姑娘啊,真是贪吃呢。”
苏皖脸颊微微发红,她爱吃甜食。云思茶庄的好吃,她就央着嬷嬷日日买,结果闹了牙痛。
今世她回来之时,本想再尝尝,不想却听人说,云思茶庄已经关门了。
“没想到七年后,还能见到那个爱吃的姑娘。不过小小贪吃鬼也出落地很水灵了,想必以后想要求娶苏姑娘的人会踩塌了苏家的门槛呢。”何思温柔地笑道,手也亲昵地抚上苏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