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想看见她小鹿般水灵的眼睛，从夹克兜里摸一块手帕。这手帕是他辅助表演设计的意象，每次他摸过照相机，都要用手，预示着永远不净的罪恶。

他将叠成长条状，转给，说：“蒙上你的眼睛。”

“哦。”觑着他的脸色，心知已经踩到边界线了，得赶停。她动作麻利地蒙住眼睛，手帕尾端在后脑勺打了个活结。

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好了。”她轻快地说。

严文征循声偶一抬眸，目光直白地从她的鼻尖滑落到弯着弧度的嘴唇上，瞳孔俄顷间不聚焦了，眼前只剩晃动模糊的廓。

但他很快意识到己的晃，撤回视线，睫一眨，眉宇间恢复一丝清明。

他轻声说：“你集中注意力去听周围的声音，然后描述觉。”

他是帮她增加场景的信念。

锁眉头，仔细分辨。黑暗将她的听觉经无限地舒张。

好一阵体会，她缓缓开。

“有很很的脚步声，一会轻一会重，像隔邻居家初学大提琴的新手学生在拨琴弦，扰得人心烦。”

“有机转动的声音，像电流，给人一种科幻大片的属质。”

“有工作人员的讨论声，哄哄的，像没有乐理知识的一群人，聚在一块唱歌，始终合不上和声。”

……

她的比喻和形容即新奇又好玩，起码于严文征己而言，他是无法这样想象来的。

严文征慨她身上这股独树一帜的艺术审美力。

他沉沉“嗯”一声，鼓励的音调，“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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