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突然一晃,两只手指就牢牢地钳住阿春的小腿。
阿春借力飞起另一只脚,以黑影的手指为轴,在空中划了半圈。就在她腾空而起的时候,黑影松开手指,向上对准她飞起的脚,在左右两个涌泉穴上轻轻一点。
阿春双脚落地,站在黑影前面,嘟着小嘴气呼呼的说道:“小。。。小爷,你烦不烦?一大早的坐这儿编筐呢吗??”
“嚯,小丫头片子这是吃了窜天猴儿了吗?火气这么大。” 叶小鲜伸出双手,抻了抻腰,“这不早起找你过过招,检查一下你功夫有没有荒废吗?瞎叫唤什么。”
说完,叶小鲜就抱着手臂,看着春香一边收拾好地上的衣服,一边嘟嘟囔囔的不停嘴的骂她神经病。
叶小鲜突然开口说道:“阿春,你还记得最早是在什么地方见到我的吗?”
春香一愣,她和叶小鲜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最早。。。最早应该是在破庙门口吧?
“宽城县,这个地名你还有印象吗?”
春香摇摇头,她那时还太小了,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后来又辗转去了好几个城市乡村,已经不记得最开始见到叶小鲜的地方叫什么了。
叶小鲜比她大几岁,但也没有太多的印象。陈宗允托他们找的名册,叶小鲜自然是看过的。她不仅看过,还把里面所有名字都记了下来。这么贵的一本名册,万一以后里面的名字有能用得上的呢?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琢磨“宽城县”这个地名。名册中提到了这个地方,她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不过光知道这么个地名也没用,这事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昨天都没见到你人,去干什么了?” 阿春穿戴整齐,挽好袖子,拢好头发,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叶小鲜跟在她后面神神秘秘的掏出一沓儿银票说道:“我挣钱去了。”
阿春斜着眼睛看她:“哪儿来的钱?”
叶小鲜捂着嘴说道:“我偷的。”
阿春都懒得理她,这人满嘴胡说八道,谁信她的话谁是傻子。她一把夺过来银票说道:“我先帮你收着,回头交给钱管家。”
“哎呦哎呦,我好不容易骗来点钱,你给我留一张行不行?”
阿春从衣兜里面摸了半晌儿才摸出一块碎银子,塞到叶小鲜手里,说道:“拿去痛快儿的挥霍吧,起开,别耽误我干活。”
叶小鲜手里掂量着这块碎银子直嘬牙花子,这丫头实打实的得了金管家的真传,一向是耗子钻油壶,有进无出。
可她又不敢背着阿春藏私房钱。说不定哪天出门就有去无回,藏到最后丢了不是更心疼?
一大早院子里面就有不少人都起来了。学武之人不可偷懒,哪怕是小混混们,五更天的时候也不能再睡觉了。满院子的人站桩的站桩,压腿的压腿,刀枪棍棒都像模像样的吆喝了起来。
偏有一个人斜躺在树下发呆。叶小鲜眯着眼儿歪在院子中央的躺椅上,这早春的枝丫已经要抽出来了,今年说什么也要找人在她这个院子里面种棵葡萄,再摆一缸金鱼。她自诩身份已经不同以往,现在是堂堂一把手,自己住的院子可不能再这么寒酸下去了。
叶小鲜正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的做着白日梦,远处一个人的喊声把她从梦中叫了出来:“堂主,该去上早课了。”
这声音说的一本正经,一听就是白先生在跟她说话。这奔流堂里面就白先生才会管她叫堂主。
叶小鲜撇了撇嘴,赖着声儿说道:“先生替我教一节吧,就咱们院里这帮猴儿,教不教两可,没一个是那块料儿。”
搁叶小鲜的想法,真是那块料的人,不用教,风一吹自然就会。
是料儿的不用教,不是料儿的她不教。说到底她就是不想去教课。
白先生一向对人严肃,也就在叶小鲜这儿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今天却难得的板起脸说了她几句:“老堂主不在了,堂主你可要担起应有的责任,这几十号人还等着你。。。”
叶小鲜实在没那份雅兴一大早就听他念叨,一摆手,痞里痞气的说道:“我也就能管他们别饿死,旁的本事一概没有。说真的,就那帮大肉枣们,扒楞扒楞能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吗?别回头再给练残了几个,我还得往里头扔医药费,划不来唉,我的好先生。”
说完又往躺椅里面一塞,接着半眯着眼儿打盹。
白先生虽然只比她大了几岁,却为人稳重可靠,见她恹恹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放到她额头上探了探说道:“可是病了?”
叶小鲜被他手掌里的温暖捂的舒服,额头就势在手掌里蹭了蹭,像只猫儿。白先生从来都是这样好脾气的人,不管她怎么说都不生气。
“没病,就是昨儿夜里回来的太晚,累着了。” 装可怜不是?
自从昨天把陈宗允送回王府,她就有点心不在焉。往常她出任务要对付的不是糟老头子就是丑八怪,难得遇到一个看的过眼的人。想着那人白净细长的手指,和那张好看的脸,叶小鲜的口水都要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