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子,分明就是个靠着皮相行骗的小人,再瞅瞅着樱粉色的双唇,除了娘娘腔还能有半点男......
等等,这嘴还真的挺好看。
秦王见这新上任的王妃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看,还以为有什么东西,就取出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
格安见这新上任的夫君,一个大男人擦嘴角居然还拿手帕轻轻沾点。没忍住,憋出一阵笑声。
秦王看她无端嘲笑自己,眉头微蹙,声音有些发冷:“本王嘴上是有什么东西,值得让王妃发笑?”
格安松动了脸上的肌肉,赶忙收敛起笑意,又行一礼:“让王爷误解了,只是我今日得见自己的夫君如此娇艳欲滴。天赐良夫,实乃人间极乐,三生有幸,一时间难以自持罢了。”
此话一出,秦王愣了,雪晴愣了,在旁的一众侍卫也愣了。
只有格安还在抒发她对上苍的感激之情。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秦王不愧是秦王,很快就给自己圆回了话把子:“王妃初来大梁,应是不知。娇艳欲滴,人间极乐,这二词并不是这么用的。”
当然就是这么用的,她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个伪君子,娘娘腔。
格安抿起嘴,又挑起单边眉,“王爷说的对,我汉话说的是不怎么地,中原风俗也与北胡不是一个样儿。如有冒犯——”
她深邃的双目中倒映着窗外透出的日光,声线不似寻常姑娘一般清脆,而是有种独特的低缓醇厚,像灌了一口绵密的酒,在情人耳畔絮语。
“那还请王爷,见谅。”
秦王沉默,目光在格安身上凝滞了一瞬,微微颔首道:“无碍。”
一旁的侍卫见此刻一派恭谦和睦,稍稍松了口气。
辰时已过两刻,二人方才上轿出了门。昨日乃是和亲大典,是国之事,今日面见太后,才是家中事。
格安昨天光顾着端架子,没有仔细瞅这大梁皇宫是什么样。待到今天了,才饱足了眼福。
她这些年见过辽阔的黄沙大漠与绿洲,见过楼兰宫殿和大帐王庭,见过塞北的草原与巍峨的雪山,还有涛涛大江奔腾不息,野马群群随之东去。
但这梁人的皇宫倒是第一次。
秦王见她的王妃伸头探脑,左顾右盼,眼中闪动着惊奇的神采,不觉心中涌动起些许家国豪情的感慨,启声问道:“王妃见我大梁如何?”
格安点头,面上浮动着艳羡的神色,真心赞美道:“嗯!有钱。”
秦王似是被噎了一下,再也不出一言。
前面低头引路的太监听到这话,心里可怜。这蛮夷来的,还是个公主。真真是没见识。若是格安知道了,她肯定也会在心里可怜。这大梁生的,还是个阉人,真才是没见识。
慈宁宫很快就在这沉默中到来,格安收起乱动的脑袋,规规矩矩跟着秦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正中座的是太后,玉面柳眉,眉中竖着川字纹,丰颊丹口,嘴角挂着法令纹。坐在她身边的,是个与秦王有五六分像的年长女子,气度雍容,想必就是那死了丈夫的长公主。
格安头皮一阵发麻。她很少和这些贵族女子打交道,如今更是异国他乡,寄人篱下。这两个女人又都是身份高贵,独居丧偶。
梁人有言,长姐如母,四舍五入一下,这殿上坐了两个婆婆。
时也?命也。
不行,格安心里想,她多年征战,什么场面没有遇到过。不就是两个婆婆,不能怂,绝对不能怂。
☆、第 3 章
太后这边赐了座,又叫了身边的女官取两套头面,一对玉镯,蜀锦三匹,赐下给秦王妃。
格安接了赏赐,拜谢,又坐回秦王身边。就见着那太后再没看她一眼,和她的小儿子,一来一往,谦和地说些没意义的口水话。
这大梁皇家说话,可不是个味儿。用的词说的句子,听起来忒费劲。加上猜,勉强能明白一半。吃饭要叫用膳,费尽儿叫劳神,不舒服叫欠安,再加上些不知所云的之乎者也。还有些词儿,拆开一个意思,合在一起变成另外意思。
她听得头都要大了。
只见那太后一挥手,旁边的宫女太监们纷纷退了下去,剩身边两个贴身伺候的老嬷嬷。
太后忽地取出帕子抹了抹眼角,这才开口道:“我的桓儿,母后无能,真真是委屈你了。”
格安看得眼睛都直了,那拿帕子的姿态,擦拭眼泪的动作,跟秦王抹嘴角真是一模一样,不愧是,怎么说?母子连心。
秦王站起身,向太后拜了一拜道:“母后莫要伤心了,儿臣并没有半分委屈。”
格安眼睁睁见秦王站起身,心里有些犹豫。梁人重孝,自己夫君的母亲伤心,做儿媳的也似乎应该多关照,不如……
于是她站起身,也跟着恭敬一拜:“母后,有臣妾作证,王爷他真的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的。母后放宽心,莫要劳神。”
格安双目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