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灯,却在清辉下格外明朗。
“你可是秦王,今后要注意一点,这种错再不要犯了,下次……下次可没有人能救你了.”
格安在伤口上撒药粉,再用干净的白纱布包裹起来。她的动作熟练且迅速,打的结服帖又美观,一看就知她做过无数遍。
“听到了么?”格安揪了揪那个纱布结,十分牢固。
秦王没有答应她,他将沾着血污的外袍褪去,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制式一样的出来,伸手递给格安。
格安有点懵:“这衣服我穿不了。”
“我穿。”他说。
什么意思,还要让她伺候穿衣服?格安瞪了一眼秦王,这可真是蹬鼻子上脸第一人,给个杆子就往上爬。
“我的手很冷,可能是刚才包扎晚了,现在感觉还有些麻。”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格安居然在里面听到了一丝丝的委屈。
还怪起自己来了。她翻了个白眼,顺手把盒子扣起来,站起身就往外走:“那你麻着吧,我给你去拖一个小厮进来。”
“等等。”秦王赶紧叫住她。
格安挑眉:“还有什么事?有事快说,没事我还要去睡觉。”
秦王垂下眼眸,他又折身去柜子里取了一沓银票,递出来。格安看着那厚厚一叠纸,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北胡神将停下脚步。有这等好事不早跟她说?下次换药还叫她。
她刚要伸手拿,秦王的手一抽回。
抓空了。
秦王看见她眼中星星点点的怒火,语中不禁带着笑意:“你是比齐王手下的刺客厉害多了,我雇你做侍卫如何?”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值得她考虑。
这次前来,她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齐王造反之前捉住他,然后打晕了绑起来带回京城和梁帝谈判。秦王和齐王早晚要在金陵会面,所以跟着秦王,未必不是一个坏主意。
还不用思考今夜是住树上还是睡房梁这种问题。
“那我答应你。”格安挠挠脑袋,眼睛在银票上瞄了又瞄,“只是钱要先付七成。”
“先全付吧。”秦王将那叠径直递给她。
格安有些呆呆地,没想到工钱来得如此突然。她拿着手中描着商行打着大印的一张张纸,仔细一看,每张都是十两银子,足够她好一顿挥霍。
“你不怕我拿了就走?”她试探地问。
秦王脸上又浮现了那种莫名的笑意:“难道我的命不值这些钱?”
格安双手紧紧握着银票,突然感觉自己今天做了赔本买卖。
“那行,我现在先去给你叫两个小厮?”
“不必了,今后只要确保今日之事不再发生就好,其他事都不必做。”秦王关上屋门,又点起桌上的灯,摊开书看了起来。格安坐在他对面,双手握着自己的耳朵,头撑在两臂间,目光时有时无,落在秦王脸上。
今天他的心情好像格外愉悦,就连看书时唇角也是上扬的,眼中也是有一种她难以形容的神光流过。总之……很好看就行了。
夜风一阵一阵的,格安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打起了架,有些难舍难分。那点烛火渐渐花了起来,变成很多点烛火,又全部消失在黑暗里。
屋中的呼吸很有规律,是催眠最好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有人轻轻地叹气。她五感很灵敏,睡眠也很浅,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所以在感到有风袭来时,还没睁开眼睛,就先动了。
出手的速度比意识的速度还快,一把握住出现在自己眼前的……
秦王的手。
格安松开了,她有些尴尬地站起身,凳子腿在地上摩擦出声音。
“没掐疼你吧,我先去隔壁屋了,来之前瞄了一眼好像没有人。”格安把凳子摆回去,抢在秦王开口前说,“我先去了,你不用担心,我听力很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会赶到这里。”
还没等秦王说话,她就夺门而出,然后一把带上,又在走廊里感受了下冷风,才终于清醒了起来。
只剩秦王一个人在屋里,吹灭了灯。
是清晨。
格安起的大早,洗漱装扮过后就给自己贴上了一只铁质面具。
做侍卫很简单,她曾经也做过娜塔尔公主的侍卫,无非就是挂着武器,装作影子站在别人身后,眼观八方耳听六路。
于是,秦王在洗漱,她就站在一边,小厮在给秦王束发,她也站在一边。等到下人传来一桌早点,她还是站在他身边。
“你不吃么?”秦王转过头来,似是疑惑。
格安看着那一桌十六碟做的精致的小菜糕点,旁边粥面汤羹,应有尽有。真是久违了,果然大梁贵族吃起饭来还是那么……丰富多样。
“不用了,我早上吃过了。”她早上真的去厨房吃过。
话音刚落,下人又端上来一副碗筷。
房里的小厮皆是很疑惑,不知为何,站在秦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