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择芝看她这样，心下更加难过。她打断绾凉的话，道：“我几时说过你陪他赴宴了？”

“我说了，你会让我去吗？”绾凉用一种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

“何公子啊，大音希声，”顾择芝倒是被他气得乐了，反倒轻笑出来，“你就莫要再说话了。只要你不再滋事，我顾择芝哪来的闲工夫与你唱对台戏啊！”

绾凉叹了口气，对顾择芝道：“这皇宫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何必得罪权贵，自讨苦吃。”

二人并肩走着，空气里流动着的只有极馥郁的桂花香气。绾凉此刻倒是乞求着那孟清莲再来找找茬，也好过就和这人这么不尴不尬的走着。她心中只觉得万分的不自在，却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自在。

“我见绾凉姑娘在此，便想着要谈些风月之章，方契合绾凉姑娘。”孟清莲笑意盈盈，答得淡然。

“东坡这词倒的确是哀感顽艳。”绾凉神色淡然，随口应和道。

言罢，顾择芝也不再理会那人一阵青一阵白的面色，只是拉着绾凉径直走到人群后面去了。

“这词是不错，”顾择芝这么说着，孟清莲便以为她再找不出更为情深的了，却不曾想她又话锋一转，道，“只是苏东坡情深——这我可就不敢苟同了。”

你今天，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绾凉压低了声音，柔声道。

“谢谢你。”顾择芝思忖良久，却也不知除了这句话还能说些什么。说再多的话，在眼下这种状况下似乎也都会显出几分苍白无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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