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择芝从她的衣柜里随便挑出一件短披风来，递给她：“漂亮衣服回头再换，如今赶时间，随便穿着吧！”

八月初一的那夜之后，顾择芝总是成天地腻在绾凉跟前，笑闹或是长谈，仿佛这样的日子再过个几十年也不会厌倦。

“快去快

绾凉顺着老人的话，抬起眼睛看着顾择芝。肤白如雪，发黑如夜，唇红如血。

“不要仗着会做就欺负人啊，”顾择芝嬉笑着，“我在吃方面可还是有天赋的！”

天幕最后的亮光消失，整个长街仿佛瞬间被点燃。

“可是乐趣也少了。”顾择芝颇有些失落。

绾凉点点头，披上披风，就随着顾择芝出了门。

“去烤月饼。”顾择芝有气无力地说着。

“择芝，我出去一下好不好？”绾凉偏过头，对顾择芝道，“这儿的馅子里没有桂花，我想去采些来。你接着做你的月饼。”

“你自己做一个来煎。我一定要完完全全地自己做一个月饼。”

“小姐快些进去吧，”李厨娘轻推了下顾择芝，“这被老爷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顾择芝刚睁了眼，就梦游般地晃到绾凉那屋，一手伸进被窝，把绾凉捞了起来。

“你一会儿再做一个不就好了。”绾凉嗔怪道。

“所以，你大清早把我捞起来就是为了吃口月饼，”绾凉顿了顿，接着道，“还是你煎的。”

那些日子里，绾凉几乎是感激的，若非岁月慈悲，也许连须臾的欢喜都是痴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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